了声:“想啦。”
“怎么想的呀?”苏绾把脸凑过去,疯狂暗示。
萧珉懂!凑过来啵唧地亲了下她脸颊。
索吻成功的苏绾立即抱起小外甥,对着那白嫩嫩的脸蛋就是一阵稀罕。
这边的动静瞒不过柴氏的眼,她嗔怪地睨苏绾:“瞧你,定完亲后越发地没个正形。难得你大姐回来,还不快过来见礼?”
苏绾忙丢下小外甥,嬉笑地坐过去:“大姐才到?”
苏娴道:“原本该早些到,但有事耽搁了。”
苏绾转头看了一圈,又问:“大姐夫呢?”
苏娴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她掩饰得极好并不容易察觉。
“你姐夫他官署有事忙,不得闲。”
“哦。”
今日苏娴带着儿子萧珉回来,苏老爹高兴,不小心多喝了几杯,话也便多了起来。
“我还记得你们小时候学写字,”他说:“大姐最聪明,一学就会。老二的字则刚烈,力透纸背。而老三从小就不爱说话,不过也肯下苦功夫。就数你......”
他看向埋头老实吃饭的苏绾:“你最会卖乖却最敷衍。”
萧珉悄悄看她,抿唇笑。苏绾故作凶狠地瞪过去,惹得萧珉笑得更大了。
“可谁又料到呢?老四如今得了这般造化,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苏老爹碎碎念,从几个女儿小时候念到长大嫁人,最后惆怅地叹气:“哎,我老喽。不过看到你们个个寻得好人家,我也放心了。”
他一人感慨万分无法自拔,柴氏和四个女儿平静得很。毕竟这场面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苏老爹就是这样,平时酷爱舞文弄墨,却也最多愁善感。时不时要感悟番人生,喝点酒后还能像个孩子一样红眼眶。
柴氏见他说得差点掉泪,赶忙劝道:“你说这些做什么?娴儿和珉哥儿好不容易回来,说点旁的。”
“好,说点旁的。”
于是接下来,苏老爹逮着萧珉考问功课,直考得萧珉小朋友苦不堪言。
家宴结束,已是月上枝头。
“娴儿近日可好?”柴氏问。
正屋里,柴氏坐在上首,苏娴端坐其下,母女几人难得地聚在一处安静说话。苏瑛和苏绾围着她们,而苏泠则在教萧珉作画,至于苏老爹,已经醉醺醺被下人扶回去歇息了。
听得柴氏问,苏娴点头:“好的,女儿自从入了忠勇侯府一向顺遂,母亲不必担忧。”
话落,苏绾跟苏瑛对视了眼。
又听苏娴说:“婆母和夫君待我极好,珉儿也上进,前儿背三字经顺溜得很,侯爷当即赏了他一套笔墨。”
“珉儿是个聪明的,打小就看得出来。”柴氏高兴:“这样就好,他出身侯府比旁人多些机会,又肯上进将来自是不愁前程。”
苏瑛道:“母亲,珉儿才这般小就考虑前程,是否为时过早了?”
“不早不早,常言说三岁看老,珉儿正是时候。我看得准没错,珉哥儿是个好的。”
想了想,柴氏又问:“你近日身子可好?有没有......”
苏娴自然清楚柴氏想问什么,脸色白了白,摇头:“母亲,儿女皆是缘分,我不急。”
接着她岔开话题又说了些旁的,报喜不报忧,皆说在侯府过得如何如何风光。听得人心酸,也无趣。
须臾,苏瑛开口道:“母亲且去看看父亲吧?您不在,也不知下人们伺候得可周到。”
猜到她们姐妹自有话说,柴氏也理解,当即起身:“那我去看看。”
柴氏一走,厅内安静下来,烛火噼啪炸开,映得苏娴的脸越发精致明艳。
一旁教萧珉作画的苏泠转头看了会,细细听动静。
苏瑛想了想,说:“大姐,其实我跟小妹有件事想问问你。”
苏娴:“你们想问什么?”
“大姐......在侯府真的过得好吗?”
苏娴的笑容滞了滞:“二妹为何这么问?”
“前些日,我听小妹说......”
苏绾接过话,直言:“大姐,我在街上看见大姐夫了,那天他跟一个......”
“小妹!”苏娴突然慌张地喊住她,然后微笑说:“时辰不早了,我得赶回去,还有些事未处理。”
苏绾一怔,与苏瑛对视了眼,无奈。
戌时。
苏家姐妹依依不舍告别。
苏娴动作依旧温婉,神态依旧大方从容,唇角噙着恬静的笑,标准的豪门儿媳。
“夜里风寒,你们快进去吧。”
苏绾将她送至门外,忖了忖,攥住苏娴的手:“大姐,我们是一家人,若有事不必一人强撑。”
苏娴的笑有一丝破裂,却很快恢复自然:“小妹不必担心,大姐过得很好。”
苏绾叹气。
.
苏绾送苏娴离去后,径直回了洗秋院。
她憋闷得慌,蔫蔫地在院子里散步。突然后脑勺一疼,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地。
低头一看,好嘛,是颗干枣。
“陆安荀!”她扭头:“有种你再扔一颗!”
陆安荀从墙头跳下来,走到她近前,细细打量:“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看起来不高兴吗?”
“还用看吗?”陆安荀指着她脑门:“这里就写着我——不——高——兴。”
有时候,有个知根知底的竹马就是不好,一点情绪或秘密都藏不住。
尤其陆安荀聪明,三两下就猜到是何原因。
“你跟你大姐说了?”他问。
苏绾摇头:“她知道。”
“她既知道肯定有法子处理,你还担忧什么?”
“不是担忧,就是......”
“是什么?”陆安荀凑过去。
他这张脸太俊,又惹人嫌,苏绾将他抵开:“别靠过来,否则我亲你了啊。”
“......”陆安荀立即变脸:“苏绾!”
“干嘛?”
“你还是不是女人?”这种话能随便说的?
夜色里,他耳朵悄悄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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