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五十米的距离范围,他们就听不到一人一统的对话,都是隐藏起来的锦衣卫暗探偷听记录下来传到御书房,皇上看完后再传下去的。
哪怕只是日常的聊天内容他们都得看,就怕不小心遗漏什么有用的信息,今天自然不例外。
阴险还是皇上阴险啊,两人默默感叹。
皇帝心情一好就想赏人,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临开口前,他想到自己日益缩减的私库,那个比不上户部尚书的私库,那个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已经很穷了的私库……皇帝笑容一敛,算了,省省吧。
今天的楚婳,依然靠野史度过难熬的上值时光。
回到家后享受了一番美婢们的服务,美美地喝一碗燕窝再爬起来翻账本,一边对账一边告诉自己:快了,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唯有不断给自己画饼,她才能忍过枯燥的对账日常。
不远的主院中。
难得楚平下朝后没去书房,来了温氏这,温氏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夫君。
她生得一张极美的芙蓉面,儿子楚勤都二十了,她还保养得跟二十出头的姑娘似的,和楚婳一同出门时,说她俩是姐妹都有人信。
楚平每每见到温氏就免不了产生点容貌焦虑,总觉得这么美这么好的夫人配给才貌平凡的自己有点过于浪费。
咳咳,不至于。
他都努力升到刑部郎中,已经是正五品官员了!
楚平在心中告诫自己一番,等卸下官服官帽官靴换上常服,他挥了挥手。
这是要和夫人说悄悄话。
屋里的嬷嬷和婢女识趣退下,出去的时候顺带上了门。
楚平拉着温氏的手在床边坐下,床是十分私密的物件,夫妻俩经常在床上温存,坐在床边说的话没有那么严肃,温氏见楚平神色平常,静静地听着。
楚平复述今日朝堂之上楚婳和系统的对话,温氏柳眉微挑,不动神色地继续听。
说完这一段,楚平问:“婉婉为何不告诉我?”
温氏单名婉,爹娘与手帕交叫她婉儿,唯有楚平叫她婉婉。
温氏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婉婉不懂政事也知当官不易,无法在政事上为夫君分忧,只能让夫君不为内院小事所苦,既然我能够处理,又何必叨扰夫君?”
男主外女主内,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其他官员的府邸之中也不例外,很少有主母会拿内院去烦夫君。
夫妻俩是分工协作提高效率了,却也生疏了。
过去楚平见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今日在朝堂之上听楚婳用那么冷淡的语气说自己年幼时被二哥污蔑,被祖母欺压,再对比楚勤和温氏的护犊子做法,他的心就像被黄泥堵住一般闷得慌。
“你知道那只玉兔子是琪哥儿给婳儿的?”
温氏:“知道。”
楚平:“你和母亲解释过吗?”
温氏笑而不语,见楚平十分执着于答案,只能诚实回答,就是笑容更盛了。
“人的心都是偏的,母亲不喜欢商户出身的我,也不喜欢我生的勤哥儿和婳儿,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能把这件事圆过去就行。”
所幸楚老太太、姨娘和她有着一样的认知,这才一直没有闹到楚平面前,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平静。
楚平默念一遍“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心更堵了。
“类似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次吧。”
一听这话的肯定语气,温氏就知道自己不用回答,楚平心里也很清楚,她就真的没有答。
楚平想起楚婳的那句“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糟心事”,这话还是出自温氏之口,可见楚婳得了亲娘的真传。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温氏不在意钱财,楚婳其实也不怎么在意,就是有点小气、记仇。
楚平不敢想象妻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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