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朋友眼睛好了,缓缓再提。
结果两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又提这事,牧长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别人照顾天天我不放心”。
海棠看燕家夫妇脸上有点挂不住,打圆场:“你燕叔和璐璐姨家离咱家有两公里吗?生离死别似的这么夸张,受不了。”
牧长觉脸上也还带着笑,“是不远,叔叔阿姨过来看天天应该也很方便。天天上次休学也是一直跟着我,他回家可能反而休息不好。”
海棠眯着眼打量他儿子,“牧长觉,我怎么突然发现你一点儿也不可爱了呢?”
“可爱的!”牧长觉身边瞎么唧唧的小崽子立刻糯糯地插话,“牧长觉最可爱了。”
饭桌上哄笑起来,气氛就和缓不少。
牧长觉并不跟着别人笑,只是偏头问燕知:“还想吃什么吗?”
眼睛还被纱布敷着,燕知昂然又神气地施舍给他一个答案,“炸鲜奶!”
“嗯,炸鲜奶。”牧长觉往他张到最大的嘴巴里填了一筷子麻油菠菜,“先把这个吃了,下一口我们吃炸鲜奶。”
小朋友愁眉苦脸地把菠菜嚼了,重新张嘴,“啊——”
牧长觉把炸鲜奶吹温了,小心翼翼地喂给他一小块。
海棠揶揄地挤挤支璐,“你看牧长觉,没药救了。”
再后来因为牧长觉出去拍戏的时间长了,燕知要上学也不能一直跟着。
牧长觉不在家的时候,燕知就回自己家住了。
明明一开始只是说让牧家帮忙照顾一阵子。
结果满打满算,燕知在牧家住了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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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牧长觉说要找地方借宿,燕知脸上露出来几分茫然,“酒店不方便吗?”
“不方便,”牧长觉回答得很干脆,“酒店隐私性不好。”
燕知眼睛张大了,“啊?我以为越是酒店,越应该隐私保护做得好呢……”
“怎么,你就比我更了解酒店吗?”牧长觉的嘴角噙了一点笑。
燕知躲开那笑里的玩味,“那你现在去租房网站上搜一下,应该也挺方便的。”
“燕老师才回国不久,不知道现在市里租房子手续有多复杂,情有可原。”牧长觉向后靠在沙发上,“尤其是像我这种人。你是房东的话,会愿意把房子租给可能带来安全隐患的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燕知竟然从牧长觉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落寞和无措。
他知道牧长觉说得没错。
燕知过十六岁生日的时候,牧长觉陪着他去看了自己主演的电影,结果俩人被私生堵在了电影院。
一开始牧长觉还挺平和地说今天在陪家人,没空合影。
但是那两个男生就一直跟着他俩,到最后又跟上来说想要燕知的电话号码。
那是燕知第一次看到牧长觉发那么大的火。
尤其是在黑暗里听见他说“再跟着就把你们的脖子拧断”的时候,燕知的后背都跟着一凉。
结果一出巷子,牧长觉又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哥刚才演得好吗?”
那燕知没个觉得不好,又有点后怕地搂着他,“演太好了。”
从那以后每次一起出门,牧长觉都把燕知捂得严严实实。
类似的事燕知只亲身经历过那一次,牧长觉也从来不主动跟他讲这些。
但是网上好多牧长觉被路人拍的照片,角度一看就挺刁钻的。
有些距离很近的,照片里的牧长觉明显一无所知。
在一起的时候,燕知恨透了这些偷拍的人,觉得他们偷了自己的东西。
直到后来分开了,哪怕明白不应当,他又好像有些恨不起来,甚至在羞耻中享受别人偷来的东西。
“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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