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落的整片裙子。在赵世琛冲到面前为她挡下那一剑的时候,她脑海中有一刹那的空白,完全没办法思考。当年的诀别信历历在目,字字诛心,她三年饮恨为生,方活至今。可是这个让她恨了三年的负心汉、薄幸人,为什么会在此刻出现,为她挡下刀剑,舍出性命。
让她……让她又开始心软,灰烬之下的某样东西开始死灰复燃……
“赵世琛,我给你最后一个向我解释的机会。”她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了这句话。
“云儿,我……”当他面对身后这个女孩时,仿佛所有的底气和坚硬又全部被抽离。
面对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积攒多年的愤怒猛然间涌上夏云落的心头:“赵世琛,能不能像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我知道爱恨无常,如果当初你面对面跟我说清楚,也许我会痛苦难过那么一段时间,但也不至于那么憋屈,那么不甘,那么……恨你……
回答她的仍旧是沉默。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他摇摇欲坠但仍勉力支撑的背上,血染了大片,她嘴角扬起,忽然笑了:“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吗?”
话落,一只素手越过背肩,握住了剑尖。
就在那瞬间,赵世琛的背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所做的选择是为了她好,他一直担心说出真相后一切就无法挽回,一直退缩逃避,到头来却是大错特错。
他的云落,原来比他想象得要执着得多,要坚强得多,她是这般这般的好。她在他的身后,她与他同握着一柄剑,血流交汇。忽然之间,他释然了,不怕了,生前死后,碧落黄泉,大不了一起去好了。
他抬头直视眼前之人,目光刚毅而坚定:“杀了我吧,我不会再回去了。”
“你真的认为我不会杀你!”黑衣人的声音中明显出现了怒意。
“赵世琛不敢妄自托大,从来都是贱命一条,这辈子一事无成,只会累及他人,错了三年,不能再错下去。”
“那她呢,你从来都没为她考虑过?”提到她时,黑衣人有那么一瞬间的软弱。
赵世琛深吸一口气:“赵某这辈子只爱夏云落一个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无论如何,都是要负她的,如果真的是为她考虑,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逼我娶她!”
赵世琛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为之一震。
夏云落这三年筑起来的心墙轰然倒塌,心上那层坚硬厚重的痂正在一层层剥落。他说他爱她,这辈子只爱她,从前是,以后也是,她终于意识到她从前有一句话说错了一半,原来的确有人将刀架在脖子上逼他加官进爵娶如花美眷,只是那把刀架的是她的脖子,而非他的。
“原来这人是沈太尉。”西流轻轻道,“都说沈太尉爱女深切,原来不假,不惜棒打鸳鸯累及自己一生清誉。”
“一生清誉。”无疆轻咬着说出这四个字,嘴上虽未置可否,但是西流看到她眼中流露的淡淡鄙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沈太尉将剑往下一压,压得赵世琛整个人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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