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确实厉害,太逼真了。”秦有为说。
得知这只是一幅画,孙小开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这时他又发现一个问题,画中那颗人头的相貌不正是刚才白默让他查的吗?
“陆队说你怀疑画中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秦有为问。
白默点点头,“秦叔,你看血液的喷溅状态,还有断口处的血肉,和一些断头尸体的切面基本一样。”
“确实一样!”秦有为说,“这幅画的作者肯定从事尸体解剖相关的工作,否则他不可能在画中体现出那么多切口的细节。”
“对!”白默刚点了点头,忽然发现秦有为的话有问题,他不解地问道,“尸体解剖相关工作?您认为这幅画是作者幻想出来的?”
“肯定的啊!”秦有为笑着拍了拍白默的肩膀,“这幅画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你没有意识到很正常,毕竟你还不是一位专业的法医。”
致命的漏洞?
白默没有说话,他又一次审视照片上的画,可他始终无法发现所谓的漏洞。
秦有为说:“有一个常识问题你没有考虑到,死者的脑袋被砍了,他怎么可能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呢?就算跪姿能用死者双腿分岔较大解释,那死者的双手呢?他怎么可能在脑袋被砍掉后还保持着双手捧在胸前的姿势呢?”
说完这些后秦有为看着白默,一旁的孙小开已经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的话,那就是白默以为某一幅画涉及到了一起杀人案,但他判断失误了。
白默的脑海中却在疯狂地推算着各种实现让尸体保持画中姿势的方式,他始终坚信画中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这可能是一瞬间的画面,作者记忆了这个画面,然后将其画了出来。”白默说。
秦有为摇着头叹息道,“你小子真是魔怔了!你觉得致命的漏洞只有这一个吗?你仔细看看血液的喷溅状态,正前方是大面积喷溅,显然凶手行凶的时候位于死者的身后!
你再看看这幅画的角度,明显是在位于死者正面五米之外的位置,你觉得凶手能瞬移过去吗?还是说凶手共有两个人,一个负责杀人一个负责画画?”
白默沉默了,他宁愿相信凶手用了高超的手法也不会相信凶手有两个人。
能画出那种画的人肯定如他一般清高自傲,凶手把画刻意展示出来也说明了这一点,凶手在炫耀他的能力,这种人根本不屑于寻找帮手。
“白默啊!”秦有为意味深长地说,“你算是半路出家,成为刑警才两个月的时间,经历了两起连环杀人案。心理上受到影响很正常,我觉得是你太过敏感导致的,听叔叔一句劝,不要太敏感,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公安局从事法医那么多年,秦有为见过类似白默的案例,因为经手的凶杀案太多而变得极为敏感,随随便便一个血腥的场景都会刺激到他的神经。
听到心理医生四个字,白默凝重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知道了秦叔,应该就是我太敏感了。”白默说,“不过这个送画的人行踪诡异,把那么血腥的画放在画廊里展示,我还是得找到他,至少批评教育一下吧?浩哥那边已经帮我找到送画的人了,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也不管秦有为的反应,白默直接绕过他离开了办公室。
“这小子!”看着白默匆忙的背影,秦有为笑骂一声,“认错倒是挺快的!就是跟他爹一个德性,嘴硬、太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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