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准备落井下石,不辞辛劳,从几十里开外赶来,正好遇上开会时间,就赶到开会现场,向工作组说明来由,要揭发道永章的罪恶。工作组听了,就知道这可是当年的知情者,肯定知道好多其他人不知晓的事情,就允许参加会议。
大家在会场上一见面,都认识这个人,只是当年没有哪个敢直呼其名,所以就不知道姓甚名谁,只知道是当年道永章的大管家。大家都在想,这个坏怂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有的人恨不得冲过去给捶上一顿。只是会议上,没有领导的许可,不能随意破坏会场秩序,大家就忍着心中的怒火,听一下这个瞎怂揭发些啥事情。
只听见这人就揭发说:“道永章不是个东西,欺压穷人,打骂长工,克扣工钱,自己还娶了好几个婆娘等等。”这都不算,主要揭发的是,当年有个放牛娃不小心,把牛追到崖下面拌死了,道永章一气之下,就用枪把这娃打死了。这可是关键的一条,足以把那当年的三少爷,送上断头台。工作组听了大吃一惊,就立即质问:“道永章,你还有枪吗?”
道永章觉得这可是事实,无法隐瞒,就承认有个老土枪。随后指着那管家辩解说:“这打死人的事,纯属造谣诬陷。当年官府衙门调查了,是你们几个,把这娃追到沟里扮死的。”双方争辩的好不激烈,工作组觉得这可不是件小事,得立即向上级汇报。就问在场的人,你们那个还知道这些事。其他的人都没有知情的,眼睛盯着那管家,心里都在骂着,这个瞎怂现在要报私仇了。
孔云海从乡镇府返回到会场,正好听到那管家揭发道永章的事,就凭着江湖义气说:“这事我还知道些,当年衙门来人调查,把我儿子和几个放牛的娃娃,都抓起来问了几遍。当时没有听说是用枪打死的,只说是滑到沟里扮死的。”工作组觉得这事情,人命关天,必须重证据,讲政策,还得上级派人详细调查。就暂时不提这事,只是派了几个人,押着道永章立即回到家把枪交出来。
会场上的人都在等着,收缴道永章私藏的枪支。龚三辩就开始指着管家骂了起来:“你这个驴日的货,还有脸揭发别人,我看你们两个,草包阿舅驴外甥,没有一个好怂。我要准备好好地揭发一下你呢,当年扛长工的人,哪个没有挨过你的鞭子。”
在场的其他人一听,当年的情景就映在眼前,都喊着说:“把这狗日的弄死算了。”梁新怀心想,自己当年保长当罢了的时候,去给道家扛长工,把这个坏怂的气受够了。梁新怀正好坐在这管家跟前,顺手就是几个饼,这管家的鼻子被打破,鼻血瞬间就流出来糊得满脸都是。
工作组一看,立马止住说:“不许动手,谁给你惯的随便打人的病,打人骂人都是触犯纪律的事。你们可以揭发他的罪恶,但要讲究政策,他是外地人,有罪恶要交给当地处理。”工作组正在训斥人,谁知那李四进门来报道了。
李四进了门,大家一时间还没有认得出来。李二看见了就说:“这好像是老四。”徐匡子一看,赶紧给工作组介绍,这就是李四,随手指着李二,他两个是一家。李二立即辩解说:“我们只是弟兄,家早就另开了。”徐匡子继续说:“他是这道沟读书最多的人,来了还可以给我们念一哈报纸。”工作组就问,他是什么成分。李二马上回答说:“和我一样,也是地主。”工作组听了说:“地主不能念报纸,宣传政策的事,怎么能让地主来念呢。”
李四进了会场,还没有来得及关顾其他在坐的人,就听到自己也是个地主,当场就哈哈地大笑起来。这笑声太大,把在场的人都给惊诧了。地主是要挨批斗,接受改造的,划成地主的人,哪个不是愁眉苦脸的,你李四竟敢高兴得大笑。有人在怀疑,估计这李四是不是念书,真念成个半蔫汗了。工作组的人就指着李四说:“你还没有给大家交代你的罪恶,现在就马上交代。”
李四稍加思索,觉得自己也确实有些不尽人意的行为,就开始交代自己是罪恶。大家都静听李四的交代。只听见李四说:“我是罪恶累累,说不完道不尽。”李四觉得身子好累,就问工作组的说,我已经走了好几天的路,腿子困着都站不住了,能不能蹲在地上交代,工作组看着这落怜相,也就允许了。
只李四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继续交代说:“自己小时候贪玩,到了少年,陡然想读书,只因先人抵抗抓兵,遭了官方枪杀。自己无依无靠,只有哥哥嫂子关照。成家以后鬼迷心窍,想考个功名急得乱跳,没有盘缠,西家借来东家要,热冷脸色都看遍了。实在无法,就把婆娘儿女都卖掉。对不住婆娘娃娃,也对不住二哥和二嫂。混了半辈子功名,没有混出个名堂,到如今竹篮打水空一场,回来了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无法找到。好不容易背了个地主的名声,承蒙大家的恭维,也感谢组织的关照,给了我一个好听的名头,只当是南宫折桂,金榜题名,宏福之兆。最后请求组织给引荐一哈,我愿意去修铁路,立功赎罪,把自己好好改造。”
在场的人们听了李四这么个交代,觉得跟唱戏一样,还蛮好听的。希望李四多说上一阵,也听听人家读书人的舌头翻得顺溜。
工作组听了李四的陈述,只觉得这是在诉苦,不是在认罪。但内心仔细一想,人家确实是读书人,嘴皮子翻得都比其他人快。就问李四:“你有多少土地,雇过长工没有?”李四回答:“我现在是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婆娘就是家里唯一的长工,只是当年还叫我给换掉钱了,前些年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工作组一时间还弄不清个来由,这样的人也划成地主,恐怕不太合适,就叫大家再评议一下。
大家正要评议,只见收缴道永章的枪支的人回来了,工作组的人拿着这枪交一看,不过是个破土枪,还要装火药,有火炮子才能打,就是拿上奓势的东西,比自己当兵时候拿的那机关枪差远了,就立在一个墙角上,不再稀奇。那挨了打的管家,收拾了脸上的血,把鼻子揩了一下,就抢着话茬说:“你们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工作组就指着这远路人说:“你把你家的居住地址留下,等以后有人还会找你调查。”谁知这人只会说还不会写,工作组找来个纸条,叫李四给写在纸上,就先把这管家打发了。
按照工作组的安排,大家开始对李四进行重新评议。乡里人不识货,还是来个货比货。大家就把这李四与其他几个地主,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比来比去,只是比这些地主们多念了几年书,其他一无所有,还不如那些最穷的人。大家还在激烈地评议,李四就问:“现在不是讲民主吗,我能不能再说几句?”经工作组许可,李四就开始讲课了。
只听见李四说:“你们也不要再比了,就是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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