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食分给穷人。当年收成就按人头分配,国家还实行了减租减息,大多数人们热情高涨,真是前所未有,都觉得自己确实成了这里的主人。
当下要划定成分,那也是筷子里也要拔旗杆,矮子中还得选将军的活,这可是个原则性非常强的任务,按照上级的要求,官员要切实讲究民主,让大家充分了解国家政策,给当事人有充分地辩解权利。虽说这地方是穷山僻壤,人们的生活水平都还不高,能吃饱饭,穿的暖和点,就是基本的追求。
乡里人不识货,但也会货比货,相对之下,有几家,道永章,李显,李二,黄世满等,在这道沟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也是富户。大家的意见初步定了,划到地主的行列,这些人嘴上也没有过多的辩解,心里也有好多的话说不出来,只是等着看,给其他人家是不是划得公平。
李瞎子、吴掌柜,牛生有等,个个都害怕当这个地主,就连个当个富农都不愿意。大多数家户,都是娃娃多劳力少,没有土地,一年下来是个仅能维持生存。事先就能知道自己是贫农,要分别人家的财产,还要想办法诉点苦。其他也有日子过得趁常的,如今都开始喊叫自己穷酸。
话说这李二,拥有的土地较多,雇了长工短工耕种,还雇了佣人。家中存了好多的余粮,还有十几缸油,骡马牛羊成群。当下被初步划归为地主,李二的心里极为的不畅快。时常在想,这土地是祖上开垦的荒地,有些是拿钱买来的,还有一部分是老四的。自己整天打磨子也在干活,吃的都是些炒面和干豆子等杂粮。婆娘们拐着个小脚和长工一样,在地里干活,长工休息了,她还得给人家烧水做饭,家里的杂事也得干。累了大半辈子,最后还落了个地主的名头。
长工短工和佣人,都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干活的,没有一个是我鼓着(强迫)叫他来的。他们干活还吃的是白面,该给他们的一分都没有少,我在啥地方剥削他们了。想到这些,李二准备要在上面派来的工作组,还有农会的成员面前,详细地理论一番。
一日晚上,工作组召集各户的家长,在泥滩的私塾房里开会,李二就当众就把自家的情况,从古到今,翻里翻面说了个一清二楚。工作组听了以后,叫现场的人作个证。
有几个人,曾给李二扛过长工。其中一个就开始揭发说:“我平常缺吃少穿,给你做活还挨饿,你给我的工钱太少。当年灾荒期间,我们都快饿死了,你家还吃的是白面。你一天啥都不干,自己还吃得肥头大耳朵的,都是我们养活着你。”
还有几个同是长工,听到有人这样的说法以后,嘴里还不敢吭气,心里却在骂着,这货确实连个狗都不如,做活计时候,总是耍滑偷懒,跟磨子一样,一拨一转,不拨不转。现在人家落怜了,你嘴里尽胡嚼舌根,真是好意思开口。
李二听了这些说法,就开始辩解说:“你说我没有做活,那这道沟里的磨子都是谁打的。灾荒期间,这道沟那个人没有挨饿,谁家还能有白面吃。要不是这几家大户,原先存了点粮食救急,还讲了点人情道义,估计都饿死了。我肥头大耳是吃出来的,你现在开始就胀着吃,估计还是个尖嘴猴腮的奓耳子。你说你养活了我,那我养活了谁,难道养活了狗不成。”
李二一气之下出了言语,工作组的人立马就止住了。指着李二严厉地训斥道:“你这态度不端正,对抗组织,对抗农会,等以后再来清算你的罪恶。”
再说这吴家的掌柜,当下也划到地主行列。吴家掌柜就在大会上说:“我这个地主是从哪里来的,我还有点担当不起。家族的土地是祖上买的,自家的人都是种田的,雇的短工是托人找哈的,都是些内官街上没事干着浪们子的人。我这家早都分开了,三房头连日子都过多难场,二房头的到处给人打短工,当童工,后人们大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四房头也是挣命着哩,穷得屁都夹不住。我和老五整天忙着地里的活,都快苦死了,最后还成了地主。”工作组成员听了,让大家揭发。
有人就开始发言说:“你家拥有大片土地,曾经雇佣过长工,还有保丁,几个庄子像城墙一样,在这道沟是最大的。你自己当过家长不说,祖上曾经以给人看病名义,剥削病人和穷人,还开过店铺。”这人给吴家掌柜罗列了好几条罪状,揭发了好多的罪恶。
吴家掌柜一听,就开始争辩说:“庄院都是土筑起来的,原来是为了防土匪,现在没有土匪了,你们谁想要就挖着背回去。国家筑的长城更高达,那城墙里的人都是地主吗?”然后嘴倔起来,提高嗓门准备要骂人了。
徐匡子一看不好,立即开始说话了。只听徐匡子说:“雇长工那是祖上的事,只有马脊梁,山上人,刘家的麦客。我徐匡子和八娃子都是亲戚之间帮忙的,八娃子是跟着放羊娃一起玩的。至于马脊梁受了多少剥削,让他自己说。”马脊梁一听,自己当年要饭没处来没处去,人家收留了,当下说是受了剥削,自己还说不出口,就干脆不吭声。
孔云海也开始说话了,至于看病的事,我可是亲身经历了的。吴家的掌柜,以为孔家的要胡说了,当年给你家娃看病,连钱都没有收,你还要揭发说这是罪恶。刚要辩解,就叫工作组的人止住说,等人家把话说完。孔云海接着说:“给其他人看病收了多少线,我不知道,但看病收钱那也是道理上的事。当年给我的娃看了病,药钱一直欠到前两年才给的。”
孔云海说到这里收住了话茬,心里在想,我们这里要是多遇上这么几个人,即使受点剥削,估计大家也是愿意。我们这里的婆娘娃娃们,一旦生了病,除了给庙里的神仙磕上几个响头,其他就只好认命,等着见阎王爷呢。想叫人来剥削一哈,还得到几十里之外去找个先生。以后要是多上几个这样的人,只要能把病看好,那收点剥削也值得。
吴掌柜的听了,辩解了一句说:“刚才有人说我当过家长,这地方不论穷富,谁家没有家长。羊牲口都还有个饲养员在管,那个人家的人没有人管,那不就成了吃野粮食的了。”
工作组人员止住了话茬,要大家再论其他各家的事情。吴掌柜也就不再争执,心想,这孔云海偿还药钱的事,从来没有见到,等以后再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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