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窥视探听了一阵。只因这窟圈太深,自己还下不去。踅摸了好一阵时间,快到午饭时间,只好等以后再看,便拾起身子,就往大湾徐家的丈人家去混饭了。
李大胆的一举一动,被正在建廓子沟对面,苏家梁上休息的那帮人,看了个一清二楚。受了伤的人给大家说,就是那个人现在转悠的地方。其中一个说:“这人行迹可疑,留几个人在这里观察,另外几个牵一匹马驮着受伤的人,去辨认一下,是不是昨天生事的人。”
几个人换了行装,拉着几匹马,驮着伤员过了建廓子沟,沿着大路坡直奔大湾去了,来到徐家门口,严肃地说:“我们是办公差的,路过这里,请做点吃喝,我们会付钱的。”这道沟有个习俗,只要不遭年馑,亲朋好友进了家门,不论是不是吃饭时间,都要做吃喝招呼。即使要饭的上门也不能空手打发,何况是公差,那更不能含糊。
徐家的婆娘一听是公差,自然是不敢怠慢。只是这来了好几个人要吃饭,家里的水缸都见底了,赶紧叫女婿李大胆,去泉上担一担水来。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李大胆听见丈母娘在使唤自己去挑水,那是女婿应该做的事,就从厨房门前挑起两个桶子,要出门去担水。出门前侧眼窥视了一下这些人,着装确实像平时办公差人一样,没有再注意,就直奔碱滩沟的泉上担水去了。
受了伤的人一看到这李大胆,不论是穿戴还是面相行踪,确认无疑,便给自己的同事说,就是昨天把自己推下窟圈的那个人。大家一听,都要准备动手,其中一个立即竖起食指,搭在嘴边上吹了一下,然后悄声说:“不要啃声,等回来了仔细辨认一番再说。”
约莫半个时辰,李大胆挑着两木桶浑浊的水进了院子,这受伤的人再仔细一看,不由自主就喊了出来:“就是他,就是他。”其他几个人拾起身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李大胆拿下,五花大绑,几个人牵着,驾出了大门。
苏家梁上的几个人,老远看着自己的同事,已经把人抓住了,就赶着马准备到沟里迎接,两班人马到了沟底接了头,就把李大胆的双腿,用绳子拴在几匹马身上,由几匹马拖向苏家梁而来。
到了苏家梁,这李大胆已经被拖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奄奄一息。有人就提起马刀在身上乱剁,真有点像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场面。其中有一个像领头模样的人说:“不要过于残忍,死罪就直接灭了他。”
随即提起长枪,照着李大胆的头就开了枪。然后割断绳子,骑着马越过山梁豁岘,一溜烟似直奔陆十二川方向去了。真个是:阳世三间,行善作恶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李大胆被公差们抓走的情景,徐家老少看了个真切,以为是抓兵的,一时怕惹出其他是非,还不敢张扬。
快到天黑,徐家的老婆子怕女儿担心,就叫大儿子到歇马店李家去说一声。李瞎子知道弟弟又被抓去当兵了,只是当成家常便饭,也没有过分的反应。但这弟媳妇哭闹个不停。
李瞎子也没有个办法,只好来找吴家,想叫吴家老大给保长徐框子托付一下,向官府问个究竟。正在说着,徐框子、孔云海两个急急忙忙奔上门来了。见了李瞎子便说:“你家老二被过路人乱刀砍死了,尸体还在苏家梁一带撇着哩,赶快找人去收尸吧。”
李瞎子一听是被乱刀砍死了,耳朵嗡地一下,脑子里就乱了方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吴家掌柜一听这话,也惊诧得不轻,就随口问徐框子:“不是说抓兵的抓走了吗,怎么会乱刀砍死呢,是不是遇上土匪了。”
徐框子见姑舅在问,一时还不好回答,只是哼唧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孔云海见此情景,就开口说:“到底是什么人弄死的,以后打听一哈就知道了。当下得抓紧先收了尸体再说,不然到半夜,尸体都被狼狗吃掉了。”这一说,才提醒了大家。
吴家掌柜连忙叫徐框子、孔云海,骑上骡子先奔苏家梁守住尸首,又叫本家老四、老五赶紧向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报丧。吴掌柜自己和李瞎子抓紧准备其他用场,安排处置后事。
李家各门头及庄上人知道了这事情,连忙赶到李瞎子家来,大家按照吴家掌柜的安排,各自忙活起来。罗家的主管阴阳事宜,刘务农带着李家的几个亲房,找了几根草爻绳,卸了一块门板,当成担架,准备去苏家梁把李大胆的尸体抬回来。
守尸的人刚要出门,徐框子派着八娃子来到李家门上传话说:“李大胆尸体不全,一个胳膊和脚还没有找到。”吴老大一听,知道是被乱刀分尸了。
当下已经是黑天半夜,伸手不见五指,要在当晚收尸,得多去几个人,还要掌上火把,叫人到李显家或者道家去借个灯笼才行。又怕在这僻静的山沟里,动静太大会招来不测,一时没有了主意,便与李瞎子商定,先把找到的尸体运回来,残缺的部分等天亮了再找,就这样把尸体的主要部分,抬到了李家门口。
大家一看到尸体,不由得心中打颤,根本没个人样了,浑身是血七巧难辨,缺胳膊少腿子四体不全。李瞎子见此情景,伤心不已,只是嘴里埋怨道:“本身是七杀之命,还不务正业,估计又是刁顽惹祸伤身,只好随天命了。”
李瞎子也就不再顾及家里人的悲痛哭声,也没有办法计较手足同情。对吴家老大说:“这模样无法进门,就在这附近找个地场停尸,面目也不好整理,又没有现成的棺材,随便找几个草帘子卷起来,明天就掩埋掉算了。”
第二天一早,罗阴阳来到李家,还要准备按当地的风俗,相地选宅、择日动土、立向定坐,拨砂收水,念经做道场等,行各种规程。李瞎子一听,直接就谢绝了。对罗家的阴阳说:“不再行规程,也不再讲道场,就在老坟旁边,找个平一点的地场,抓紧挖个坑埋掉算了。”
按照李瞎子的主意,除找了几个做饭的,给帮忙人做点吃喝外,其他一切从简,也不再向稍远一点的亲戚朋友报丧。就这样,在黑庄子南边的一块地角上,坐东朝西挖了个坑,用几块草席卷着残缺尸体,用麦草拧了点草绳绑住,掩埋入土。
刚埋了差不多一半,徐家的老大抱着一堆柴草,急急忙忙赶到了现场,对着李瞎子叫了一声:“姐夫,胳膊腿子我爹找着了,让我送到这里。”李瞎子不忍心再看,只是说:“扔在墓坑里面一起埋了就是了。”
帮忙的庄上人的迫于情面,还不好直接扔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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