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间长了,通过音律变化,就慢慢约定俗成,形成了语言。有了相对统一的语言,人们就能融合在一起,开始社会活动了,这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
李四思索一阵接着说:“你们看,畜生也有五官七窍,而且还灵光着哩,就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更不要说做文章了。所以只能受人的支使,受苦受累还要挨鞭子不说,甚至有的还要挨刀子。你们说,畜生除了不会说话,写字做文章外,那样不如人,所以三字经中说,人不学,不如物。胡浪听到这里,心中怀疑,李四是不是绕着五子骂自己着呢。但听着还有点意思,即使骂自己,也要多听一点。”
这里李四接着说:古圣前贤,有学问的人在吃饱喝足的时候,就会思想一个问题,天地之间这万物生灵,到底是从啥地方冒出来的,尤其是人这种怪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何成为这个世上的主宰者。早先由于没有文字的记载,人类都不知道自己的祖先,到底做了些啥活。所以后来的人们,只能靠推测。但因时代久远,没有人能弄清楚,成了永远的玄机。
你们看看,要不是这石板上的文字,我们只知道这里有一个大院,院子里盖了三间瓦房,叫白马庙,庙里面有个塑像叫白马爷。就根本不知道这庙院是谁建造的,啥时候建的。从啥地方能知道,歇马店是怎么回事。这里的人们,只遇到难场事,就跑到庙里去拜一下神仙,根本不知道自己拜的是哪一路神仙,糊里糊涂磕上一辈子头,都不知道把头磕给谁了。
大家听着这李四的摆活,谈古道今,文字到语言,天花乱坠,还真有点意思,都在渴望着李四多讲些古今。
李四见大家听得入迷,讲得更来劲了。“畜生要是会说话,那可要把人骂死哩。就会说,人这瞎怂太坏了,骂仗都要赖账抢功。相互骂起来就说,你个狗日的,驴日的,你看明明是人做哈的事,硬要推到狗和驴身上。再比如说,他(你)妈的个蛋,鸡听了肯定生气,蛋明明是我下哈的,人硬要抢功劳说他妈的。”大家听着李四这幽默的阔谈,陡然笑了起来。
常胡浪问:“石板上写的都是这些吗,那你说这块石板到底有用没有。”李四说:“石板上写得比这些还多,等我给你慢慢讲。至于用处,那要看放到什么地方,还要看啥人用呢。对一个两眼蒙黑的人来说,那仅是一块石板,只能当个打胡基的垫板,或者挡个猪圈门。要是人家有学问的人得到了,说不定还有大的用场。”胡浪听了这话,心里在想,是不是李四绕着圈子骂自己,或许想要这块石板。就赶紧说:“那我正好要打胡基,愁着没有个垫板。”
话说这一块石板,纯属无情之物,可把这几个人,捉弄得神魂颠倒,忙乎个不停。心有余悸想发财的,愿卖弄学问的,希望知道神仙底细,弄清庙宇来由的,还害怕弄出是非来,心存疑虑的,各怀心思。但大家都图了个热闹,得到一时的乐趣,也是值得的。
到了午饭时间,大家边吃着饭,边听李四谝闲传,和听书一样,觉得还蛮有意思,比在地里干活要舒坦得多。虽然是农闲时间,不像龙口夺食季节,可这农家人除了晚上,白天哪有多少功夫如此消闲。吃了午饭,大家还想听李四谈古论今,但这地里的活还得干,大家只好无奈地各自忙乎去了。
且说常胡浪回到屋里,婆娘就问:“你到哪里浪门子去了?”胡浪就把李四如何讲歇马店的来历,讲石碑上写的,人是怎么会说话的,把自己听了的都说给婆娘听。婆娘听了半截就说:“你知道了就好,我不想听这些,李四整天没毬事干,尽做些扯闲蛋的活。”胡浪看见婆娘不乐意,就不再吭气。
只听婆娘说:你们都想知道过去的事,当今的事你们知道多少?听说前些年,安定地方揪斗几个大官,给每个官员都戴上纸做的高帽子游行。三九寒天下着鹅毛大雪,一大帮娃娃们挂着个破单裤子,手里举着个小旗旗,在街上起哄,嘴里喊着打倒某官员,火烧某官员的口号。这位走在最前面的官员瞥眼一看,娃娃们都冻得面红耳赤,清鼻子都快掉到下巴上了。官员看着可怜,就伸出脖子凑到娃娃们跟前小声说:狗狗们,赶紧去炕上暖着去,不然冻死了。
胡浪听了说:“那些娃娃们也是图了个热闹,蹲在这山沟里,大人们也想有点乐趣。”婆娘接着说:“都快冻死了,还哪儿来的热闹。前些日我看到李四的一双破鞋,都快挑不住了,那可怜的样子和那些娃娃们有啥两样。还不赶紧多拾上几脬大粪,把自己的几分自留地种好,粗茶淡饭填饱肚子,浪门子去也自在些。再看哪里有乱跑的婆娘女子,随便收留上一个,热炕上暖着多好的,整天冻得鼻涕嘻嘻的,不知图个啥热闹,还卖弄什么文脉。”
随后婆娘上了炕,从放在炕上的一个破箱子里,拿出一条三尺长的白平布,四周都用针线锁了边,中间用剁针绣得像小花朵一样。双手提起来给胡浪说:“你不是说这石板上的字,一个值千金吗,我把它都绣在这块布上了,样子和石板上一模一样,不信你去对着看。”胡浪抬头一看是真的,当时就给了婆娘一个嘴,便双手接过来,直奔磨头窑里去了。
到了磨头窑里,揭开苫在石碑上面的柴草,把这布往石碑上一贴,字里行间丝毫不差。这可把胡浪激动地不知干啥才好,拔腿就跑到婆娘跟前,裤带早就崩断了。没过多长时间就急着问婆娘:“好了没。”完事之后,二话不说,立即起身,鞋都没有顾上穿,卷起那三尺白布,捏在手里,提着裤子,直奔着找李四去了。
再说这吴家栋回到自己家,先是拿出自己抄在本子上的碑文,仔细又读了一遍,李四说的好多事,在这上面都没有找到。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抄全,一时还顾不过来,先把眼前的活干了再说。一边干着活,一边在想,自己长年累月,白天地里干活,就是个算账,有点文脉的事知道得太少了。到了晚上,娃娃们喊叫着要听个古经,都想不起来说些啥。娃娃们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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