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泉祥记的老板褚泉祥听说和户部侍郎还是连襟,连这关系都没走通,说什么也没用。”
安影若有所思,问道:“对了,这茶行的销货单子是不是都在衙门里有留档啊?”
杨冶想了想说:“若是要卖与官府的,都是有单子,要画押留档的。若是自己店铺里卖的,衙门里就没有了。这些收押茶户的行销单子都在刑部存着,我下回给你誊抄一份出来。”
安影起身鞠了一躬,“多谢杨公子相助。”杨冶摆手说到:“不必如此,都是老乡,你家孤身一人前来救父,已是难得,我也不过做了些打听的事情,安姑娘不必行大礼。
三人吃着肉饼和小菜,闲聊起来。
“杨冶可是松鹤书院的学生,读书人,还是甲等的学生,过几年过了省试和进士考,就可以做大官了,和我们这种行伍出身的不一样。”
安影惊奇道:“学生还可以在官衙做事啊?”
杨冶拿起老潘新做的肉饼咬上一口,吃得一嘴油水,又吃些腌渍的小菜清清口,听到钟添福如此说,便笑着接话道:“家里穷,挣些银钱,不然连饭都吃不起。老钟一说请我吃晚饭,我立刻就来了,我就图这口饭。”
安影不太懂官府的事情,见杨冶和钟添福愿意多说,就问道:“为什么你既可以在书院读书,又能在刑部当差?”
“录事是刑部没品级的小吏,前朝有规定吏不可入官,我朝没这狗屁规定。建国之初,官吏都不够用,但凡识字能做事的,都有可以做官。现在不像之前,通常都要进士考以后才能等吏部分派。但各部都有些杂活要人做,就会雇些识字人来做些做些誊抄的活计。我在刑部每月做事也就五日,可但每个月有一贯钱和一石粮食,那可比一般的活计挣得银钱多多了。书院也知道我情况,其他贫苦学生也各有自己的生计活。”
安影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问道:“我之前在湖州,听我们的府尹大人说,苏大人是刑部侍郎,仅次于刑部尚书,那刑部还有哪些官员呢?不怕你笑话,我以前只知道湖州府尹和知州大人。其他的大官我是更不清楚了。”
杨冶倒没有取笑安影,而是耐心解释道:“刑部有尚书一人,侍郎两人,分左右。左侍郎就是苏大人,专管刑狱法律。右侍郎是陈东,陈大人,他专管审计内外账册及道路禁令。侍郎之下又有刑部郎中四名,具体管理刑事案件的审查,都官郎中八名具体管理刑事案件的刑罚,如徒刑流刑、流放发配服役等。”
“再有比部郎中,负责审核朝廷内外帐籍。司门郎中主管门关、桥梁、道路的禁令,及其废设移改恢复之事。”
“后面便是每个部都有的七品的主簿,八品的评事,从八品的司直。最后就是我这个没品级的录事啦。”
钟添福笑着打了他一拳,“你这是将来考进士的人。到时候可别忘记我这老家伙,给我安置个好位置哈。”
杨冶哈哈哈大笑,又挠了挠脑袋,说道:“对了,听说你们湖州茶行的经办也在京城。你倒是可以和他打听下消息。这事儿也挺奇怪,按理贡茶出了差池,茶行经办逃不了干系,但闵地和湖州的茶行经办都好端端地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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