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赵公公,让他带妾身回去拾翠宫,再找……姜御医来。”
萧言舟登时挑眉,不悦道:“你要让姜御医看到你这幅模样?”
谢蘅芜一噎,着实没有想到他会较姜御医的真。
“妾身会用帘子挡着的,姜御医看不见。”
她底气不甚足地反驳。
萧言舟冷哼:“若不是孤正好回来,你便完了。”
谢蘅芜哑然,因为的确是这般。
以她当时的情形,可能真的撑不到寻上梨落或是赵全。到时候如何……
她也不敢再想,低声:“总之多谢陛下。”
“知道自己是被谁害了吗?”
谢蘅芜低垂的眼睫一颤,像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
“秦王…太后…或许还会有别人。”她舔了舔唇:“是妾身太不小心,妾身以为……除夕时那么多人,他们不会这么大胆。”
“孤问过周启了,之所以会如此凶猛,是那香与酒结合的缘故。”萧言舟像是在安慰,“所以也不全怪你。”
她仰脸,浅色的眼瞳盈盈望来。
萧言舟别过眼低咳一声:“但孤说过,你要离她们远点,为何不听话?”
谢蘅芜不曾推辞太后的有意拉拢,自有一番私心。但她并不想告诉萧言舟,只敷衍道:
“她是太后,妾身就是想远离,她强行要求妾身过去,又能如何?”
“她是太后,你是孤的妃子,你就不知道借孤的名头吗?”
谢蘅芜抬眸,柔软的青丝披泄两肩,雪肤乌发,看起来乖巧温软极了。
“陛下,这不妥吧,那妾身不就成了……”她顿了顿,“成了恃宠而骄的祸水了吗?”
萧言舟的脸色有点臭:“谁这么说你了。”
谢蘅芜目光躲闪,有些可怜兮兮说:“没有人……”
萧言舟狭眸微眯,冷笑了一声:“是他?对不对?”
这个“他”便如打哑谜一般,谢蘅芜顺水推舟,摇了摇头:“不是的…”
“孤还未说是谁,你就知道了?”
她哑然。
“晚点再收拾他。”萧言舟的声音不辨喜怒。
外头传来赵全的声音。
“启禀陛下,快要守岁宴了,陛下与美人可要……”
“宸妃。”
赵全的声音一停,随后应道:“是,陛下与宸妃娘娘是否同去?”
“嗯,你让秦王去暖阁上等孤。”
外头没有了声音,应是赵全去准备了。
看着谢蘅芜的眼睛,萧言舟先行开口:“不许问为什么。”
到嘴边的话堪堪止住,谢蘅芜被迫接受了自己成为宸妃的事实。
妃位,还是萧言舟另赐的封号。
宸,帝王之玉。
这下就是崔太后还想做什么,也得仔细掂量了。
掂量归掂量,但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她犯了大不敬之后非但没被帝王苛责,还越级连晋两个位份。
嗯……更像是妖妃了。
“让你的侍女进来,过会儿便走。”
谢蘅芜后知后觉还要去守岁宴,而方才那样一番折腾,她的妆容花了,衣衫也凌乱不已。
她草草整理的功夫,萧言舟到了不远处的坐榻上坐下。
梨落还是第一次踏入紫宸宫。
她一进入寝殿,便闻到一股异常浓重的馨香。
她不敢乱瞥,赶紧低下头,却看见地毯上散落一地的首饰钗环和破碎的绸缎。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梨落脸一红,兀自脑补了许多。
被传来紫宸宫的路上,她亦听闻了前头发生的事情。梨落一开始忧心不已,但想到小主既是被陛下带去了紫宸宫,那应当无妨。
她便放了心,但在外头等了许久,她又有点担心了。
小主不会有事吧?
“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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