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目,心头再次拂过不知名的躁动。
萧言舟将此归结于头疾快要发作的缘故。
他往后仰了仰,身后倚靠的软枕随之被压实,似传来纸张摩擦的窸窣之声。
萧言舟动作一顿。
他方才将赵全给的话本藏到了后头。
谢蘅芜自然听到了声响,有些紧张地往他身后看去:“陛下,方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经历过那次刺杀,她当真觉得此时出现刺客一点都不稀奇。
萧言舟面不改色,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
谢蘅芜眉尖轻蹙,疑惑地探身望向他身后:“真的没有吗?可妾身好像听见了什么……”
萧言舟啪地一下拉住她手腕,制止了她继续窥探的动作,声音森冷:“孤说没有,便是没有。”
谢蘅芜瞧他面沉如水,声音又森寒得可怕,以为他是生气了,连忙乖乖站直了,亦收回了瞥向后头的目光。
既然他说没有,应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
“陛下,那妾身先去睡了?”她觑着萧言舟神色,小心问道。
往常萧言舟召她过去总是有事,要么是让她按摩,要么就是让她站在旁边。
不过今夜,萧言舟只是松开她,低低嗯了一声。
谢蘅芜眼眸一亮,高兴想道,
太好了,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虽说宿在紫宸宫也还行,但每次陪着萧言舟都不知到几时了,白日总是睡不够。
谢蘅芜心情颇好地一福身,穿过珠帘往外头的寝屋走去,甚至走远之后,口中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只是萧言舟全都听见了。
他轻笑了一声,目中有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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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值守在外的侍从都已倚靠着门框半睡半醒,萧言舟寝屋内的烛火将将熄灭。
只是他未曾睡下,而是走向了外间。
金绡帐垂落,在空中轻拂,将帐中景模模糊糊遮掩。
萧言舟抬手,将帘帐揭开。
谢蘅芜早已睡熟了,云鬓乱揉,别有一番缱绻风情。
她似是梦中不安,鸦睫轻颤,在眼下投下一小片细碎阴影。
像是察觉到一旁视线,她翻了个身,衣领随动作滑落,露出一小片精致锁骨。
萧言舟默然盯了会儿,忽然生出了逗弄的心思。
他伸手,指尖在她面上轻划过。
梦中的谢蘅芜正在享受自己逃离后的闲暇午后,却有一只小虫不识趣地在面颊处翻飞,弄得她心烦意乱。
她一怒,抬掌拍了一下。
啪!
萧言舟的手被谢蘅芜狠狠拍开了。
这一下用劲不小,萧言舟脸色瞬间阴下。
与此同时,谢蘅芜也被自己打醒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就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立在床头,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
然谢蘅芜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萧言舟的别苑,此时能站在她床边的,只能是……
“陛……下……?”
她裹紧了被子,颤颤悠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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