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空烟花砰然乍现。
这抹公路上疾驰的黑影,十分钟后,到达八淮山长城纪念林。
墓区左挨教堂右临海,草木修剪整齐,白色雕花墓碑漂亮优雅,偶尔有小动物们窜出来乖叫,鲜活生灵摇舞着生命脉搏,让本因阴郁的墓地变得平静坦然,静美灵动,像童话般美好。
来到其中一块墓碑,上面刻着“裘秋”两个大字。
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美丽可爱,活泼的笑容温暖慰籍。
他妈喜欢热闹喜欢童话故事,不喜欢鬼气森森的地方,他就选了这里。
放下几株漂亮的秋菊花,沈斯京嘴唇干裂,麻木静戾的眼瞥到旁边斜放着的松河粮液,身体微僵,许久,缓缓吐出口冰凉浊气,艰难打开白酒,瓶口斜倒。
“妈,这是宋茉给您敬的酒,新年快乐。”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的,话到嘴边却顿住,只听见白酒洒地的声音。
淅淅沥沥溅在地上,风吹过林梢听松涛,仿佛森林下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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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麻将起码要打到凌晨四五点,沈斯京回到家时,依然吵闹一片。
地上的瓜子花生橘子皮满满一地,烟灰缸堆满烟头,易拉罐横歪竖倒,沈国德喝酒喝得满脸通红,在沙发上和几个大男人聊得口水乱飞,女人们笑声响亮,掺杂推牌的清脆响亮碰声,极为热闹。
他眉头紧锁不耐,显然到了极度厌恶的边缘,抓着烟盒闷头上楼梯。
和客厅蒙着乌泱泱的烟火气不同,二楼安静许多,烘着温馨暖气。
二楼走廊尽头有个角落,欧式花纹上悬窗,月光深深洒下,映亮小沙发,上面摆着一本翻页到中间的童年绘本,名字是MOM(妈妈)。
沈斯京人疲马乏,懒散瘫坐,手肘放在两边膝盖上撑着,肩背流畅健美,身体撑起的棱角尖锐漂亮,突然想到什么,忽然低头,盯着手里的金属烟盒。
修长粗粝的手指轻挑开瓷盖,抽出一支烟管和打火机,点烟,那根烟燃得很快,染得身上一股暴烈烟草味,辛辣侵入。
男人漆黑双眼定在手里精致的烟盒上。
这是宋茉刚才和酒一起给他的。
半眯眼睛,热切咬着烟的唇角微微怔忪。
本惊异于她突然主动给他打火机这个事,开始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掏出烟盒时,却不可控地想起女生的幽美脸庞。
那就意味着,他每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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