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货了吗?”马宇珍说道“我查了进货单,是c字头的货,单价350元。”她一边说一边把下一轮的货递给我们,我迅速回忆着上一轮给客人看的货。等到了谈判间,小林在一旁招呼着客人,我还在玩命地冥思苦想:c字头、350元、簪子,长棍簪子,中纸包,有一半露在外边,我赶忙跟林语梅打了个招呼:“我先回库房一下!”我急匆匆跑进库房对马宇珍喊了一句“簪子!簪子在哪?”“屉里没有簪子呀!”马宇珍说道。我已到了办公桌前,上下的看了一会,扭头一看窗台上放着那多一半露在包外面的翠簪子,包上标着350元。哈哈!找到了!整个库房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马宇珍满脸泛红,拿着簪子喃喃道:“想起来了,你们刚一退库时我怕簪子被碰坏了,随手就将它放在窗台上了,想着都完事后再放进铁柜里,谁承想……多亏了小李!”“哎呦,我得赶紧出去了,客人看货看的差不多了。
工作中的和谐离不开大家平时的互相认知。
马宇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大孩子不过十来岁,出口部最难熬的岁月就是两次开盘之间的时间,大家都无所事事的自己找活干。口岸来的货不多,作价组的工作按部就班,每逢此时就能看到马宇珍拿着家里的照片凝神而望,时而靥笑春桃、时而蛾眉欲颦、时而满含热泪,待我们进来,她欲言又止,想儿女心里苦,心想着不满十岁的孩子每天就应该等着妈妈下班后,扑进妈妈的怀中,十来岁的大孩子就想趁夜晚向妈妈吐露心声。可现在只能无所事事对着铁柜,满腹心事对谁言?
楼下的谢美兰与马宇珍同病相怜。
刘彤兰已经25岁还没有男朋友,在当时已进入到老姑娘的行列。
唯独无烦无恼的就是林语梅,她比我大一岁,初中毕业就工作,已经4年多了,由于命运的捉弄,她信命、讲易经、信风水、爱卜卦。她是一个上海穷苦人家的女儿,好多经历和我们家相仿佛,她父亲以前在上海十六铺做搬运工,扛大个养活着一家人,我父亲蹬三轮车供我们兄弟五人吃喝上学;她上学时除了老师教的不会,其他没有不懂的,我则是好几门功课不及格,整天捡柏树籽、掰墙头玻璃当废品卖;她为了护着妹妹不怕和男孩子打架,而我则是胡同里的“牛哥”;我们俩从来没想过上高中,都只求赶快工作,一个是想着抚育妹妹长大,一个是一心只想赶紧帮衬爸妈;我俩唯一不一样的是我的父母健在,我还能幸福得接受父母的疼爱,而她却父母双亡,欲尽孝而双亲不在。尤其是她说得那句“当我毕业后参加工作挣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时,我爸没能见到自己孩子的回头钱,他走了。”我听着不免心酸。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