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束光,只为他停留了三年。
“周总,周夫人那边来了好几通电话了,说她病了,想让您过去一趟。”
程璐提醒道。
周津安没吭声,只是眉峰不由得蹙紧了几分。
他与周夫人不算亲近,幼时来往少,是重新回到榕城后,才交往多了些。
周夫人一直寡居,过得不算好。因为当年的事儿,娘家嫌丢人,早跟她断了关系。她没朋友,没亲人,周津安是她唯一的念想。
念及母子之情,周津安对她还不错。给她置办了府邸,派专人伺候,一应用度,全按照她的喜好来。
只是,周夫人不是安分的主儿,她总想血洗当年的冤屈。
而周津安,便是她与周家人斗的工具。
这些,周津安心知肚明,所以,他刻意跟周夫人保持着距离。
程璐等了好一阵,见周津安没发话,他自作主张将车子开到了周家大院。
管家开了门,车子直接进了院。
“少爷,您可算来了,夫人头疼了一整天了。”
周津安刚下车,管家便迎了过来,领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讲述周夫人的病情。
“医生看过了吗?”
周津安问询道。
“看过了,说是老毛病,只能养着。”
说话间,周津安已经到了客厅。
周夫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
她的面色看上去不太好,蜡黄、憔悴,像是又苍老了一大截。
“津安,你可回来了。”
周夫人一开口,嗓音哽咽。
周津安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面色清冷,不太亲近的样子。
“不是让你少胡思乱想吗?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夫人垂眸,黯然神伤,“我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坐稳了那把椅子,我需要想这么多么?”
周夫人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确实做了不少事情。
但这些事里,有些是为了他好,而他根本不需要;另一些则是为了她自己,她以为他不知道。
“我能不能坐稳那把椅子,靠的是我的本事,你别帮倒忙。”
周津安从果盘里抓起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去皮,递给了周夫人。
她接过,掰开,一瓣一瓣地往嘴里送。
周津安面冷,话少且狠,但是心软。
周夫人知道他的性子,长叹一口气,道:“我是周家赶出来的人,能帮你什么?”
她自揭伤疤,为的是戳痛周津安的心。
母子连心,她痛,也要周津安痛。
“早点跟可欣结婚吧,安家实力雄厚,娶了可欣,就没人能撼动你的地位了。”
周夫人打了一手如意算盘。
她了解周津安,却又不够了解他。
他不喜欢被人控制。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周津安的脸色暗了下来,他猛地起身,迈开脚步就朝大门走。
却在门口与安可欣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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