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回宫?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一天之内,大悲并大喜交错,沈灼心神起伏跌宕,不由疲乏,她终在心事郁郁中昏睡过去。
沈灼不知道的是,萧玮并非冒然回宫,而是在精心策划后才回的宫。
年关刚过,京都就下起雪,一连几日都是大雪漫天,天地间像挂上了白色的幔帐,整个都城一片银装素裹,雪色皑皑。
姜宁吩咐内庭造办处趁此机会多制备些冰块,好运去地窖保存沈灼的棺椁。
谁曾想,冰块制好了,棺椁却空了。
沈灼的尸骨被盗了。
禁卫军和内侍一干几十人全跪在地上,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皆觉得陛下此时的气息,比地窖内所有冰块加在一起更冷,更厉,更让人颤抖。
“呵!可真是长出息了。”萧屹冷笑着,眉目间寒意森冷。
只见地窖内,棺椁金丝楠木的盖子被随意掀翻在地,棺椁大大敞开着,无不显示着盗尸者的嚣张。
更嚣张的是,空荡荡的棺椁内放着两本册子,一本是皇家玉牒,玉牒上“太子萧玮”一列被人重重划去。另一本则是沈氏族谱,在沈灼的下边,添了一列“长子沈磊”,墨迹还新,显然是才写上去不久。
与两个册子并排放在一起的,还有太子的玉牌,被砸得稀巴烂。
留下的一切,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做这一切的是谁。此举狂妄又嚣张,且带着无比的挑衅和愤怒。
“我到不知,这几年皇宫成了菜市场,可以任人随意进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屹淡声道。
他冷冷扫了一圈跪着的几十人,威压扑面而来。
禁军统领卫轩满头冷汗,他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半声都不敢吭。
他也只敢在心里腹诽,萧玮虽失踪数年,可又没被废,礼法上他仍是太子。甚至连他东宫原有的侍卫都没撤换,他能自由进出皇宫,很奇怪吗?别说进地窖盗个尸骨了,就是要搬国库,对萧玮来说也非难事!
这事他找谁说理去?这对天家父子斗法,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他们。
萧屹拿起两本册子扫了几眼,冷声嗤笑:“呵,沈磊?”
只见他指尖搓揉着一发力,那册子便碎成了粉末。他随手一扬,淡淡开口:
“去查。若是追不回尸骨,当天宫内值守的所有人,就都不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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