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的手臂抱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抱着自己的支柱一般。话是说给阿姑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他的身份关系着我身边的所有人,也会让我受制于他。若他将来负了我,为了和我有关的那些人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我是什么模样,只是想想我都觉得这男人还是不要的好,要了他,我就没有了。”
万霞一时也没了话,那样的生活确实不适合姑娘,她也绝不希望姑娘将来的日子过得那么憋屈。
计安那个身份,是拦在两人之间一道挪不开的大山。
时不虞突然坐了起来,敲了敲马车示意停下:“阿姑,我下去走走。”
这时候万霞自是什么都依着她,替她整理好衣裳,随她一道下了马车。
撑开的伞被姑娘接了过去:“我自己走走,阿姑今天身上不爽利,去马车上跟着吧。”
不等她回话,时不虞撑着伞往前走去。
白日里走动的人多,才下半日的雪还没有沉积太多,路上的湿痕比雪更明显。
马车正停在桥的这头,时不虞也懒得管是不是会弄脏裙摆了,只稍稍提上些许方便走路,沿着前人踩出的脚印缓缓拾步而上,来到最高处时她停下脚步往下看去。
平日里,京城的水巷最常见到妇人在边上浣洗衣裳,小儿嬉闹,时有小船划过,若有人亮一亮嗓子唱上几句,路上行人皆会驻足观望,甚至起哄叫好。
可此时,水巷两边却安安静静,看不到妇人,看不到小儿,行人三两只,就连那好像无处不在的小船,此时也稳稳的停靠在岸边,仿佛在静待春暖花开。
喧嚣的京城,好像开始猫冬了。
可还有人记得正去往和亲路上的清欢和计安?以他们去的方向,风雪不会比京城小。
忘了也没关系,她搞点事,就会有人记起来了。
笑了笑,时不虞往桥下走去。
她却不知,在她看着桥下思量时,水巷边的酒肆里,也有人正看着风雪中手执油纸伞的红色身影。
“去打听打听这是哪家姑娘,身影这般美妙,一定是个美人儿。”
喝得正兴起的一众纨绔子弟听到这话纷涌而至,你推我挤的在窗户那往外看美人。
有那眼神好的看到跟在她身后的那辆马车顿时笑出声来,搭着他肩膀道:“不用去打听,闻兄你看那辆马车,崭新崭新的皇室印记,最近谁是崭新的皇室中人,用我告诉你吗?”
有那喝多的已经接了话:“我们十安兄啊!”
说到言十安,一众人心情复杂,面色也复杂。
那人揽着闻兄坐回去:“换成谁兄弟我都帮你搭梯子,这位,不行。”
闻兄不久前才跟着高升的父亲来京城,对京城还不是那么熟,有些事知道归知道,却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些时日他钱没少花,倒也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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