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喊你妈,快跑!”
拓跋天险死还生,从巨兽兽口逃脱。
饶是四境炼体士,肉身掌控到了极致,他身后也被巨齿剐蹭,后脑勺到尾椎骨,给开了个硕宽的血槽,边飞边喷血,仿佛莽猪的莫西干发式。
一口落空,巨兽竖瞳更为猩红,朝天咆哮,腾空而起,巨尾如桨,虚空中一荡,激射前追。
拓跋堑回头一瞧,倒吸口凉气,拽住大哥的手臂,气血爆发,速度倍增。
“娘的,这异种雷牛什么来头,如此难缠!”
“你还好意思说!”拓跋天气得喷血,咬牙道,“要不是你打他的主意,至于被追杀吗?”
“哥你这话说的,”拓跋堑反驳道,“我也是帮沈哥打他的主意,再说你不也点头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追根究底,还是大哥你没帮沈哥的能耐。”
“哈哈哈哈,拓跋堑……”
没等拓跋天怒极反笑完,拓跋堑又道:“当然我也没有,所以扯平了,哥。”
“吃一堑长一智,至少这扯平的方法,我日后或可借来一用……”
拓跋天沉默少顷,半转头,余光所见,巨兽似乎远了些。
“节约点儿,跟这货要比耐力,妈拉个巴子,没见过这般记仇的异种雷牛!”
“哥,光跑也不是办……诶?”拓跋堑眼前一亮,“前面有道友!”
拓跋天痛得龇牙,骂道:“你以为人人沈哥,都有帮你的心思?”
“自助者天助之,我要他们帮忙作甚?”拓跋堑轻笑,继续朝道友所在狂遁。
拓跋天狐疑道:“那你还过去作甚?”
拓跋堑没回应,脚下放缓,等待巨兽拉近距离。
这个过程,当然也是三方同时缩短距离的过程。
众衣衫褴褛的“道友”,也发现了前方异状,饶是五六位四境,也都齐齐闪开让路。
“嚯,是异种雷牛。”
“为何如此狂暴?”
“怕是这两位道友,做了不堪之事……”
“呵呵,能把脾气相对温和的异种雷牛气成这样,这二位也是有些本事的。”
……
眼见追击的双方就要错身而过,众“道友”就要转身继续前行。
就这功夫,拓跋堑朝众人道揖,大声笑道:“多谢诸位道友断后!”
断后二字,如惊雷炸响。
众“道友”道体巨颤。
后面的巨兽也来了个急刹车,空气都擦出了一条火红的虚线。
拓跋天眼珠子都要等下来了。
“我尼玛,拓跋堑你……”
“赶紧跑吧哥!”
……
众“道友”中也有一位反应贼快,来不及骂,暴退叫道:“雷牛道友莫中了贼人奸……”
“吼!”
狂暴的异种雷牛疯哞出一片雷海,衍化诸雷异象,直扑众“道友”而去。
“可恶!”
“该死的贼人!”
“比那人还可恶!”
“可知这二位又出自何门何派?”
“别废话,先抗住这一波,狗日的畜生……啊本座不是骂雷牛道友,莫误会……”
……
俩兄弟拐了两个大弯儿,又飞了一刻多钟,落地就脱得光溜溜的。
又取出药瓶往身上抹,最后还各自含了口烧刀子,大眼瞪大眼,齐齐朝对方喷了过去。
“搞定!”
“哈哈,兄弟齐心!”
“其利断金!”
“兄弟合璧!”
“天下无敌!”
……
一阵击掌,完成险胜的结算,二人赤条条的,一个趴地上,一个躺地上,累得眼皮都不想眨了。
“哥,接下来咋整?”
“我问谁去!”
“哎,机缘认识我俩,我俩不认识机缘。”
“是啊,之前没想打劫,等想打劫了,三境都没了……”
……
俩兄弟此番冢原之行,要机缘没机缘,要人缘没人缘。
即使壮了胆想打四境修士的主意,也不知为何,冢原腹地的四境修士,大都联合起来,少则三四人,多则八九人,若是遇到,不打劫他俩都算好的。
到最后,还碰到了大人明言不能打主意的灵兽。
也就是他们见过异种雷牛,知道沈哥宝贝这玩意儿,也笃定霍休不会为了沈哥的牛整他两个。
这才起了心思,结果牛没偷着,反被牛追杀。
“我就纳闷了,”拓跋天蹙眉道,“当初沈哥降服兽宗的异种雷牛,为何那般简单?”
拓跋堑想了想:“那头雷牛是母的。”
“你猜沈哥听了这话,是高兴还是生气?”
“我说的是事实,”拓跋堑正色道,“而我们遇到的那头公牛,怕还是发了情的。”
回想那头巨兽猩红的眸子,拓跋天若有所思点头道:“还真有可能,妈的,我俩也遇求得到!”
说完,两兄弟齐齐扭头呸了一口,也不知是呸发情的公牛还是呸谁。
“哥,就这般放弃?”
“不放弃还能咋整?”拓跋天朝来路看了看,叹道,“倒是辛苦那六位道友了,不过若能降服,对他们而言也是一桩机缘。”
拓跋堑奇道:“什么机缘?”
“收获了一头发情的异种雷公牛,不是机缘吗?”拓跋天龇牙咧嘴爬起,边穿衣衫边道,“我就不信了,我俩兄弟一身本事,帮沈哥偷牛都偷不着?走,继续……诶?有动静!”
拓跋堑飞快爬起,稍时两兄弟锁定来路,眉心直跳。
“这动静……”
“哥,我有种不太好的……嘶!又是那货!”
“这都能找上门来?”
“不对,后面还六个修士,狗日的,这都能联合?”
“太没品了!”
……
见六位“道友”的表情比异种雷牛还狰狞,俩兄弟头皮发麻,扭头就跑。
与此同时。
司马青衫缓缓前行,离瘫坐在地的四境修士十丈时,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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