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
下午刚下过一场细雨,巷子的道路一半石板一半泥,有些泥泞,上面散落着片片打湿的黄纸,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最近两月,即便回到家里,季缺依旧不敢太过放松。
因为夜里,有个叫风莲教的教派时不时会来传教。
教众们在夜里排成队,一边诵念经文,一边洒下黄纸。
季缺对此颇为忌讳。
因为他每次听到那诵经声,总有一种忍不住想加入他们的冲动,而桑水县中,确实也有百姓在夜里加入风莲教队伍的例子。
诡异的是,那些百姓一旦跟着他们走了,就绝少有人回来,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百姓家人到衙门告状,无疾而终不说,有的甚至还被关进了大牢里,说是妖言惑众。
这风莲教邪门,衙门的态度也可疑。
拥有“事逼体质”的季缺自然不敢大意,因为他这次悟性已积攒了大半年时间,可以说是最高纪录,那危险指数自然也处于高位。
要知道,他亲爱的姨母,前两天才被风莲教带走。
季缺父母早逝,留给他一间不大不小的宅子。
前几日,已经好几年没交集的大姨母忽然来到了家里,表示她家大儿子,也就是季缺的大表哥要成亲了,在城中缺少婚房,要季缺让出一半宅院来,供表哥结亲和生活用。
季缺自然不太愿意,一再表示跟自己住一起,可能会出事。
大姨母当场大骂他不讲良心,口胡当初这宅院她家也有份云云,硬是赖在这不走了。
结果赖在这里的第二晚,她就忽然“明悟”了,头也不回的加入了风莲教的队伍,再也没有回来......
季缺觉得,大姨母大概永远不会回来了。
唉,姨母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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