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的时间。在儒山之上,我也会着眼京城,帮着陛下盯着这边。”
“义父在跟萧宁接触时,可以有意注意一下,验证一下我所说话的可能性。”
琉箐说完,将煎好的药倒进碗中,放在一旁帮郭仪冷着。
看着药丸那滚滚上浮的热气,琉箐抱了抱拳:
“义父,别忘了按时喝药,箐儿先走了。”
看着琉箐离去的背影。
郭仪端着手中的药碗,毫无征兆的往地上一摔。
那药碗,猝不及防的就被摔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仪仰起头,一阵大笑。
他,是真的开心啊。
这是释然的笑,安心的笑。
“老爷,您,您怎么把药打了?您没有受伤吧。”
仆人听到了动静,连连跑了过来询问。
对此,郭仪只是挑了挑眉:
“老夫当年,也是挽过长弓,降过烈马,上过战场,杀过敌寇的。”
“堂堂的大男人,哪有每天和这汤药打交道的道理?”
“生死自有定数,死亡又有何惧?从今天起,老夫不再吃药了。”
郭仪说完,挥手朝着药房外走去。
事实上。
郭仪是从来不怕死的。
他以往之所以吃药,就是因为担心,放心不下萧宁。
现如今。
听了琉箐对萧宁的评价,加上有了琉箐对萧宁的辅助与照看。
郭仪突然觉得,自己紧绷着的心,好像放下了。
自己,完全可以下去见那些老朋友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只要撑过七天,自己将当年救下的那条命拿回来。
自己,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如此,还喝什么药?
这一刻,郭仪那年迈的躯体,似乎突然变得轻盈了起来。
这叫回光返照。
郭仪这次没有去正堂,反而是去了正堂的一旁,一座看起来比整座院落都要久远,建造的很有质感的偏房。
这里是郭府用于祭祖,陈列列祖列宗排位的祠堂。
此时。
在里面陈列桌之上的最后一排,还陈列着萧氏洛之牌位。
祠堂内。
心中喜悦、一身轻松的郭仪,静静的站在牌位前,上了三炷香,道:
“萧兄啊,如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自从十年前中了那两箭,身体落下了顽疾后。”
“我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我,怕是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也知道,就萧宁这小子的性子,是真的难堪重用。之前,我是真的担心啊。”
“他从小就纨绔,胸无谋略。在这京城之中,如果没有人帮他盯着点,他一个人怕是寸步难行啊。”
“这一点,当初,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好在,有箐儿在,箐儿是个懂事的丫头啊。为了可以让我安心,她硬是放弃了儒门对她的期待。”
“她是那天机山谋士榜排行第九的谋士,有她在,萧宁在朝中,就会舒服些许。”
“一般的小问题,我们应该就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了。”
“退一万步讲,到时候,哪怕坐不稳皇位,有她在,保萧宁一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此一来,你我两个老家伙,也可以安心了。”
“更何况,箐儿也说了,萧宁也不一定比别人差。”
“箐儿看人一向很准,是从来不会乱说的。他既然说了,就说明萧宁那小子,可能还真藏着点什么底牌。”
“知道了这些,我是真的觉得心安啊。”
“再有六天,等我了结了当年河西军营的因果后,就下去找你们团聚。”
郭仪站在那浓浓升起的青烟下,一番念叨后。
又深深地拜了拜,便回到了正堂。
正堂内,郭仪将刚刚晾晒好的宣纸,折好递给了萧宁,道:
“陛下啊,老夫想说的,就这么多了,刚刚都说过了。”
“这张宣纸,记录了老夫所有的谏言,陛下收好。”
“至于那剖心之事,如果这么做,真的能够解了陛下对于老臣的怨恨。”
“陛下做了这件事,真的可以按照老夫说的,去做好这个皇帝。”
“那陛下就于六日之后,来府上寻老夫吧。”
郭仪语气坚定的,给出了允诺。
就见一旁坐着喝茶的萧宁,突然开口了。
“六日之后再前来,怎么,是要我等你将那穆相杀掉之后,再来取你的性命么?”
“如今的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凉了。”
“可是,尽管是这样,在府中饲养一头凶兽,怕是也不能取暖吧。”
萧宁说着,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犀利的看向了郭仪!
霎时间。
整个郭府内,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却听府外,风云涌动,雷声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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