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更没有任何重头再来的勇气,只想骂这贼老天。
他很有种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的感觉,心里边一点高兴的念头都没有。
屋前通往河边的小路上,有脚步声传来。
陈安扭头看去,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挑着一挑水顺着小路上来。
夜里面下了霜,冻得小路上土皮翻卷,踩上去咔嚓作响。
女人长相普通,挑着水,一步步走得很实在。
她是陈安的嫂子瞿冬萍,身体壮实,大胸大屁股,膀大腰圆,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她进门六年时间里,已经为大哥陈平生了两个女儿,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半。
无论是老汉老妈还是大哥,都希望能生出个男娃,在他们的观念里,这不仅仅是传宗接代,更是脸面。
瞿冬萍挑着水来到屋前,见陈安站在柿子树下,有些诧异地问:“安娃子,今天起那么早?啷个不睡了?”
陈安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奇,身为家里老幺,向来受家里老汉老妈的宠爱,日子是过得最为舒坦的一个。
平日里,若不是因为尿急或是生产队上工催得紧,陈安肯定起得最晚的那个。
都已经是大寒时节,随时可能下雪的日子,队上田地里的庄稼早在两个多月前就经收起来,进入了农闲季节,队上没什么活计可做,这个时候看到陈安早起,她当然觉得诧异。
“我起来上茅司。”陈安冲着瞿冬萍微微笑了笑。
“昨晚上下过大霜,到处白花花呢,这个时候冷得很,啷个不多穿点衣服。”
“没得事儿!”
“你还是赶紧回去加点衣服,冷凉了不好治,又得花钱,家里边没得啥子钱了。”
“嗯!”
看着瞿冬萍挑着水推开堂屋大门进去,将水倒在水缸里,再次挑着木桶去河边,陈安也跟着进屋。
屋子是已经过世的阿公在五十年代的时候建造的。
因为缺少光照,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堂屋里,中间有一个一米多宽四四方方的火塘,火塘堆着厚厚的木灰,火塘上方,吊着一个铁鼎罐,鼎罐已经有些年深,外面被烟熏火燎得漆黑。
在巴山地区,再过上些年,用鼎罐做饭,被视为落后和贫穷的特征——穷得烧鼎罐。
当然,在这年头的山里还非常普遍,只有极少数人家有灶房,搭了灶台,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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