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县的县令首先就是大惊。
他龟缩一地安稳十来年,钩心斗角虽然也有,但大风大浪是真的没有见过。
不过没有见过大风大浪,但通过谢妙旋对京中局势分析和一路逃难的见闻也能窥见这外头怕是已经变了天。
眼下,他都来不及顾着让人三请谢妙旋来赴宴想要奚落给她点震慑瞧瞧的心思。
眼睛一直朝着后方的一人扫去,那人缓缓朝着胡冀摇头,谢妙旋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异常之处,随之望去,谁知那人很是警觉,眼睛一甩也看了过来,谢妙旋连忙低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头喝了一口杯中酒。
有一士绅突然惊喜道,“郭大人,实乃良机啊!”
胡冀叫他的突然出声吸引了目光,不由朝他看去,疑惑问道,“裘印何出此言?”
“若是谢娘子所言为真,容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天下动荡,几方诸侯相继登场,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良机,搏一搏那从龙之功。”
他这话一出,堂中皆是弄权摆布的人精,哪有不明白的,纷纷心头火热了几分,眼神传递之间有人起了头说了几句。
有人犹豫,“只是现在局势未明,郭县只是桑洲一县,上头可还有太守,不说我等越过太守私自跟人联络,就说若是压错了注,那我们身家性命”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熄几人心头火热。
方才一直在后头那人悄声上前,在胡冀耳边私语了几句,又退回原位。
这动作在厅中穿梭的婢女仆从之中并不显眼,却叫一直留心的谢妙旋看了真切。
好半晌,胡冀才继续开始,脸上有略作思索之后的沉思。
他道,“崔腾所言不无道理,郭县距离京都最近,按理来说投靠太尉最为便捷,可我觉得太尉手中兵马还是和节度使有差距,节度使手中兵马可是常年同匈奴作战,过的是日日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卫军能抵抗的。可节度使距离我们太远,若是投靠了他,太尉得知,反身过来先收拾了我们易如反掌。且节度使若是真的和朝廷大动干戈,也名不正言不顺,怕遭天下人耻笑。如此来看,若是真想搏一搏将来,还是绍幽王最为稳妥,但他封地距离桑洲未免太远。”
众人听着渐渐停了喧闹。
“我看此事还是暂时按下,免得惹了太守不快最为紧要。”
厅中众人扼腕叹息,谢妙旋却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大齐的朝廷官员,乡野乡绅怎么都是这副模样。
真本事没有,弄权倒是个个积极,眼看着天下大乱,吃的是朝廷俸禄,受的百姓供养,却在危难之际想的不是如何贡献一份力让稳住朝廷,而是如何能在这里插手分一杯羹。
但从这也可以看出,大齐夺汉室天下这么多年,底下人对上头的敬畏之心当真是一点也没有,是谁坐上皇位也是丝毫不在意,言语之间对幼帝更是没有半点臣子该有的尊崇。
谢妙旋见他们都被转移了注意,不再找自己的茬,心想自己此番目的也算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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