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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觉得,支教的意义不止是教给学生一些固有知识。
许曜看了她一会儿,他没有想到孟窈这么坚持,她说想去,意愿强烈,许曜便没再阻止。
“那走吧。”许曜说。
孟窈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的速度掠过,许曜捕捉到了,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孟窈没察觉,她在想是否需要上楼回房间再拿把伞,想到伞,孟窈不可避免地想起她行李箱里收着一把曾经属于许曜的雨伞。
这么多年,她一直小心珍藏着。除了遇见许曜的那个雨夜撑过后,她没再使用过,出行都是用其他的伞。
那把雨伞对她意义非凡,即便是上大学、来云南,她也一直携带着。
她还在出神想行李箱里的那把雨伞,许曜已经走到她身边,他手里拿着的这把雨伞是学校的,一周以前他用过,一直放在他房间里。
伞面足够遮挡住两个人的身形,许曜撑好伞,见孟窈没有动作,偏头看过来,叫了她一声:“走吧。”
孟窈看向他,用了近十秒的时间确认他的意思,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她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犹豫是否要上楼重新拿把伞的事,躲进伞下,和许曜并肩走在一起,转头就可以看见许曜握在伞柄上修长的手,以及清晰流畅的下颌线。
这一幕像是一场梦。
是孟窈想都不敢想的美好。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
那一年的四月份,她和宋思琦在食堂遇见了许曜和郑桦。那是她高中最后一次见到许曜,尽管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在她看来,月亮就该干干净净地挂在天空上,但随着许曜保送提前离开学校,她觉得对于她而言,青春好像跟着已经落幕了。
她没有想过还会有这样一天。她能在云南和许曜再见面、和他相处,走在同一片雨里,共撑一把伞。
孟窈没办法不感到雀跃。
人都是贪心的。
她想。
隔得远远的反而还能忍耐,一旦走近就很难克制住。
比如,这个时刻对孟窈来说太珍贵,有那么一瞬,她自私的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或者,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雨哗啦啦下着,孟窈沉浸其中,难以清醒。
走出学校,许曜提醒她小心。
学校外的路由于下雨,变得十分泥泞,很不好走。
那处狭窄弯曲的斜坡在这种天气下显得更加危险,坡面湿滑,泥土路变成了泥浆。
这个坡面此时不适合两个人并肩走,许曜没多想,将伞递给孟窈,说:“我走前面。”
孟窈没有想到路面情况如此糟糕,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给许曜添了麻烦。
偏偏又不是毛毛细雨无伤大雅,许曜不撑伞,下一秒浑身就能被淋湿。两人一前一后走,却又不方便再一起撑伞。
孟窈不想接那把伞,她不愿意许曜淋雨,宁愿自己淋,她在心里计算了下,走完这个坡也就差不多四五分钟,不算什么大事。
可没等她出声拒绝,许曜又将伞往前递了递,仿佛看破了她的想法。
这个动作让许曜完全暴露在雨帘之中,孟窈错过了拒绝的时间,再推辞没有任何意义。
孟窈接过伞,许曜走在她前面,孟窈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愧疚。
许曜倒没在意这么多,他担心孟窈在身后不好走,时不时回头望一眼。
孟窈也的确走得艰难,身体摇晃了一下,许曜怕她摔,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伸出手,朝她摊开手心:“手给我吧。”
孟窈一愣,要不是许曜摆出了动作,她会疑心自己产生了幻听。
孟窈感觉到一阵脸热,无措到说话都有些慌张:“不用,没关系,我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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