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都这么说了,钟小凡也识趣地跑进去找陈鸿景。陈鸿景走到专门卖印章的柜子前,挑了四枚已经打磨好、但是还没刻字的玉质印章,两块方形的,两块圆形的。紧接着挑选了四枚木质印章,与前者无异。之后顺便拿了几支毛笔和一叠纸张就去买单。
“一共五百银子。”阿方笑着说道。
陈鸿景一开始还以为阿方算错了数,这么一点东西就要五百银子?随后看了看那八块还没刻字的印章价格,倒吸一口冷气,之前来阿方这里买毛笔和纸张的时候,就没发现有这么贵的东西。
还好不是要自己掏钱,要不然岂不是亏死他。他也想不明白,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从不见他写过字,嘴里也没出过什么好的句子,一口不是打就是骂,也不知道他买这些东西回去干嘛。
陈鸿景与钟小凡在之前那处地方吃完鸡之后,独自一人拿着那些东西回到家中,来到山脚处,就看到有一位黑衫老年人朝着自己点了点头,陈鸿景也不知所以然,只能也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走回家中,把东西递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并没有接过那一袋东西,而且今天竟然破天荒地不骂他,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笑着说道:“来,这边坐。”
陈鸿景都有点不习惯,怯怯地问道:“老头,今天没事吧?又不骂我,又喝酒。”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坐在了老头子的身旁。
只见老头子把一个大碗递了过去:“虽然你还小,但是今天就允许你喝点酒。”
陈鸿景拿起大碗,轻轻抿了一口,整个身体都在打哆嗦。这就是酒?又苦又辣的,喝都喝不了。
老头子看着自家孙子这个样子,大笑了起来:“怎么样?好喝不?”
陈鸿景摇了摇头,把碗递了过去。结果,还是又给老头子重新递到自家面前。
“又不是让你一次性喝完它,今晚之前喝完它就行了。顺便老头子跟你讲一些事情。”老头子看向陈鸿景,这表情让陈鸿景感觉到有点伤心,老头子好像想哭泣。
“一开始是你的干父母离开,不知道他们去向何处。紧接着又是你弟弟的离去,去了那山上门派修行。就只剩下我两没有血缘关系的爷孙在这生活了七八年。要是老头子有一天也莫名地离开了,你会怎么做?”老头子说完,把目光从陈鸿景的身上转移到天空当中。
过了一会,老头子听不到陈鸿景的回答,便换了个话题:“听夫子说,你的梦想是开一间店铺,专门卖窑鸡对吧?可是,你只会一样菜,你确定你以后的店铺能开得起来?”
“肯定可以的啊,那可是老头子你亲自教我的,而且是独门配方。有一技之长,就可以行万里路了。”
“要是老头子你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失踪了的话,我会亲自去找你回来,狠狠地揍你一顿。”这一句,陈鸿景说得很轻,但是老头子还是点了点头。
“一点尊老爱幼的精神都没有。夫子教给你的内容都还给夫子了。既然夫子说得听不进去,老头子我也没跟你说过什么大道理,今晚就代你夫子教一教你。”
老头子左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右手拿起一壶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笑着大喊道:“人生在世,重在学思行。”
老头子踉踉跄跄地走进屋子当中,陈鸿景不知道自家老头子今天晚上发什么酒疯,看了一眼酒碗当中的月色,学着夫子那样一口气把碗里的酒全部喝光。嘴里不断重复着老头子刚才所说的那一句话,试图去理解它。
人生在世,重在学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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