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教宝宝认亲属关系的书,霍小饱很聪明,一眼就认出来第一页的三个人,“爸爸,妈妈,小饱。”
“好棒,”钟息翻了一页,指着一个白胡子的老人,说:“小饱猜猜这是谁?”
“圣诞老人!”
钟息轻笑,“这是爷爷。”
“爷爷是什么?”
钟息说:“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
这显然超出了霍小饱的理解范围,因为从他出生到现在,他的爷爷霍振临只来看过他三回,其中一回还是因为这次霍司承受伤。
霍振临不认可也不喜欢霍小饱。
和基地的大多数人一样,霍振临笃信alpha和beta所生的孩子从基因上就是劣等的,这些年他从没停止过劝说霍司承离婚再娶。
霍小饱却忽然把绘本丢到一边,抱着钟息说:“小饱不喜欢,爷爷,白胡子。”
钟息很少在孩子面前表现出幼稚的一面,但听到霍小饱这样说,他笑着回答:“妈妈也不喜欢,爷爷,白胡子。”
霍小饱赶在下雨前,让警卫兵带着他到院子里摘了一颗红浆果,送到霍司承床边。
霍司承摊开手,让霍小饱把小果放在他的掌心,这次小果保存完好,颜色鲜红。看来是霍小饱精心挑选,一路小跑送过来的。
霍司承说:“谢谢。”
霍小饱羞涩道:“不用谢。”
他看着霍司承腿上的石膏夹板,紧张地问:“爸爸,痛痛吗?”
“不痛了。”
霍小饱咧开嘴笑。
他看起来有话要说,但表达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霍司承,可霍司承看不懂他的眼神,也听不懂他叽里咕噜的婴言婴语。
霍小饱疑惑地想:爸爸不是答应了,回来就带我去儿童乐园玩的吗?
可惜霍小饱都快把脖子都仰断了,霍司承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霍小饱只能撅撅嘴,有些遗憾地走出房间。恐龙的小尾巴拖在地上,和霍小饱一样没精打采。
霍司承深感棘手,要向小崽道歉的事似乎又多了一件。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陡然变化的天气让霍司承有一瞬的心烦,再加上在床上待几天了实在无聊,霍司承决定尝试着下床。
平日里他勤于健身,家里也有专门的健身房,每天睡觉前他都要在里面锻炼一个小时,现在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饭来张口,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他先坐起来,挪到床边,然后一鼓作气用手撑着床边的小茶几,直接站了起来。
打了石膏夹板的腿丝毫不能用力。
他让小徐找来一副拐杖。
小徐看得紧张,又不敢靠他太近,“理、理事长,您小心。”
这要是出了事,她岂不成了全基地的罪人?
不过霍司承很快就把拐杖用上手了,不需要任何帮助和搀扶就能行动自如。
小徐松了口气,她本来就不敢靠近霍司承的房间,现在正好能找机会躲开。
霍司承一个人走到门口,再往前两步,是走廊,霍司承好几天没出房间,此刻竟有种如隔经年的恍惚感。
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刚从霍小饱房间出来的钟息,两个人在走廊里遥遥对上。
二楼房间的布局调整过,原本标准坐北朝南光线最好的房间是主卧,现在改成了儿童房,霍司承把主卧次卧两间打通,腾出一个最大的房间,重新做主卧。但不管怎么变,最边缘那个不朝阳的房间永远是客卧。
钟息现在就住在那里。
他看到霍司承撑着拐杖走出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瞬微不可察的担忧,但还没等霍司承看清,他就变回了蛮不在意的样子。
他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明明每天都见面,按理说是很难发现身材变化的,但霍司承发现钟息好像瘦了。
钟息愈发清瘦,疲惫,阴沉。
霍司承第一反应是“难道我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但很快他就自行批驳了刚刚的想法:等等,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从身边人的反应,他总结了失忆前他对钟息的态度:宠溺、温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爱得失去理智、合照上看不见一张正脸、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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