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双摇了摇头,“说起来,我十岁入宫,而你五岁就入宫,你在宫中几经沉浮,资历在我之上,又一向聪慧,不似我这般平庸,哪里需要我来指点。只要心定,怕不仅是我,旁人也指点不了你。”
柳音楼聪慧又颇通人情,加上又有赵尚仪保驾护航,此前都是顺风顺水,尚功局失窃之事,怕是她跌过的最大跟头。
只是那件事过去不到一年,她就复起,即便不曾复女官之位,但是却入了这宫中最大的主子的眼,只怕来日便是花团锦簇,有更大的前程。
“你又何必自谦。”若说红双平庸,那只怕宫中有一半宫女都是无能了。
红双摇头,“我并无一技之长。”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只是一个花房掌事,只不过还不算笨,明白主子的意思罢了。
柳音楼一愣,忽而就明白了了红双的意思。其实红双并非无能,她虽没有“技”,却有“能”。她会揣摩人心,也知道怎么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为君分忧。
这样的人,其实比起在花房或是六局当中,更适合去某位贵人身边,或许更能出头。
只不过各个主子身边又哪里是那么好去的,再者,想要出头,也要看自己跟着的是什么样的主子。若是主子无能,宫女再聪慧,也只怕是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柳音楼目光轻烁,她不是示弱之人,今日是因为画堂而牵动愁肠。
那红双呢?红双也不是示弱之人,今日又为何如此恭谦?
“在这宫中,各自有生存之道。身无长物如何,百技压身又如何。跌宕之间,谁能窥见未来?你能安稳至今,已然胜过旁人万千。”柳音楼捻起一张花样纸。
“若求安稳,只需收敛锋芒。只是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岂能郁郁平生?”红双将剪子递了过去。
柳音楼目光轻动,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过剪子,“你喜欢什么花?”
“瑞香。”
自插花事毕之后,她听柳音楼讲过《瓶史》,知道花有使令,如中宫之有嫔御。插花以梅花为主时,常以迎春、瑞香、山茶为佐。
柳音楼莞尔一笑,飞快的剪下了一朵瑞香,递给了红双。
红双双手迎上,郑重接过。
……
即便是到了第二日,柳音楼也不曾去御前告罪。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花房宫女,虽是掌事,但是却连女官都算不上,哪里能轻易往返紫宸殿。
其实她细细想来,昨日之事虽是阴差阳错,却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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