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方才我所说的,全都是这座宅院之中顺理成章会发生的事。
探子或许会在这些人之中借机接触杜康,若是大人将他们全都带回去严刑拷打,应当能查出真相。”
那些下人俱都如丧考妣,有那胆小的身子一软,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陈宣亦是神情一窒。
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今日来除了要找出探子,还要借此事拉君鸿白下水。
虽然不知侯爷为何这样吩咐,可他素来唯君呈松马首是瞻。
既得吩咐,自己一定要做到。
若是只将这些下人带回去,难免被侯爷认为他办事不利……
正当他绞尽脑汁想办法之际,沈青鸾声音稍稍上扬:“不过,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人也并非没有嫌疑。”
陈宣越发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意识追问:“还有谁!”
沈青鸾侧目瞟着府中其他下人,“那就要问你们了,方才我点出来的是因着公务与杜康接触。
若是有谁不在名单之列,却偏偏在杜康身边出现过,那他便是嫌疑最大的!”
陈宣皱眉。
还以为沈青鸾是要将涉案的人数扩大,没想到她却提出这样一个说法。
若是这个人被指出,他别说带走君鸿白,就连将这件事闹大都不可能了。
可旋即,他又想到了别处。
逆党的探子行事素来谨慎,哪是侯府这些普通下人能够发现踪迹的。
沈青鸾这样说也好,等会无人指证嫌疑人,他刚好借这个由头将府中下人全都带走审问。
至于君鸿白,虽然不能直接捉捕,但只要这件事闹得足够大,将他扣一个管教无能的罪名应也不难。
心头逐渐松下,陈宣挺直腰杆,扫视着院子里这些普通的、平凡的、不怎么聪明的下人。
片刻后,他重新勾起自得的笑:“若是没人说得出,那就……”
“我想起来了!”一个激动得几乎嘶哑的声音响起。
陈宣脸上的笑甚至还来不及做完就僵住。
“前天寅时三刻,我将杜康送到住的屋子里,刚好看到赶车的黄把式从屋子里走出来!”
说话的是外院负责分配下人住处的周林。
他满脸都是死到临头的绝望和疯狂,一手直直指着黄把式的面门,甚至透着几丝歇斯底里。
“当时他说是来找李忠借钱,哪有那么巧偏偏是我安置杜康的时候就来借钱,他一定就是逆贼的探子!大人快把他抓起来!”
他的指证并不如何有依据,甚至听起来有些牵强。
黄把式听了顿时暴怒,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赌输了手头紧,这才去找李忠借钱,跟那个姓杜的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要死自己去死别拉老子下水!”
他们两个骂作一团,沈青鸾却并未反驳也未否认,只漫不经心地看向黄把式,“安静。”
她声音并不大,甚至还透着女子特有的斯文和气,可听在下人耳朵里,却比圣旨还管用。
院子里立时静谧得仿佛人都死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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