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了许多。
君鸿白默然。
就在丫鬟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君鸿白只是沉默而压抑地点头。
方才有一瞬,他的确想发怒。
他想质问沈青鸾,凭什么对他如此冷淡,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看成她的夫君!
可也只是一瞬。
沈青鸾刚刚做他妻子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古板、生硬、不解风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层坚硬冰冷的假象逐渐消散,她开始变得娇俏、生动,高傲的神情之下,是坦荡和绝代风华。
更炽热的,是她矜持的笑容之下,澎湃汹涌的对自己的热爱。
君鸿白只要想起新婚之夜,掀开盖头下的沈青鸾对他投来娇羞而妩媚的眼神。
便觉胸腔盈满热意,让他恨不能大冬日在冰天雪地里畅快大喊一声。
可也就是在认识到她的美好之后,君鸿白才知道,他有多卑劣、懦弱,这样的他压根没有跟沈青鸾并肩而立的资格。
难怪,难怪她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
君鸿白露出一抹苦笑,“好,孝顺岳父本也该是我的责任,如今夫人愿意呆在沈家照顾岳父,也是替我尽孝。
你去回了夫人,就说让她安心呆着,镇远侯府的一应事务,自有我来。”
丫鬟面露诧异,却识相地没有多问。
沈青鸾听了这话,也全然将这话如同一个屁放在了身后。
她才懒得管君鸿白去死。
这会她正看手中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而头疼。
一刻钟前,气急败坏的陆氏使了孙嬷嬷钻狗洞出去,亲自送了封信给君呈松。
信中勒令他去城门口接她娘家的侄女陆黎生。
原是君鸿白虽然与陆氏划清界限,但碍于颜面,也碍于自己的声名,只说陆氏身体不适要静养,对外倒不敢传出任何风声。
以致君呈松压根不知,他最大的敌人这会早就不成气候。
陆氏信中捏着孝道,孙嬷嬷又不比陆氏冲动,是个惯会软刀子捅人的。
君呈松三言两语就败下阵,只能捏着鼻子应了这桩差。
可是,接陆氏的侄女?
陆氏自己就是个阴狠的笑面虎,她的侄女会是什么样?
他素来畏女如虎,这会略略一想便觉心底发毛,自然心中抗拒。
偏生躲也躲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难关当头,君呈松二话不说就想起了沈青鸾,当即修书前往。
他信中辞藻并不华丽,却恳切真诚,叫沈青鸾一见就想起他那闪烁着祈求的双眸。
如鹿生辉,如珠澈澈。
沈青鸾自己个都有些奇怪,隋安和君鸿冀应当是并无关系才是。
只是为何,他们两人总给沈青鸾一种熟悉相似的感觉。
为着这个奇怪的想法,沈青鸾有些失笑,思忖片刻,便写了回信,只道必会陪伴前行。
所以到了这日,沈青鸾便按着时间去了外城。
高大男人早就等在城墙之下,见着沈青鸾打马迎上。
“许久不见,隋安兄风采依旧。”
沈青鸾笑眯眯的,刻意乔装过的略显平凡的眉眼在日头下都闪耀着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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