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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绵绵婀娜着上前,拉起君倩的手:“可怜见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就要起的这么早来请安了,你呀也太过实心眼了。”
君倩眼底流泻出一丝委屈,手儿紧了紧。
杜绵绵又扭头冲着沈青鸾好声好气道:“昨夜大爷一直说夫人是个慈爱宽容的,应当也不愿见倩儿这般辛劳。
索性我豁出脸去,求夫人开恩,日后让倩儿晚些来请安吧。”
她打的一手好算盘,只道沈青鸾若是同意,自然算是她杜绵绵的人情,君倩定然对她更加信赖。
且她说话如此有分量,府里的下人也定然见识到她的厉害,日后不敢轻慢。
自然了,若是沈青鸾拒绝。
哼,倒要叫满府的人看看她姓沈的,长了一颗多么恶毒的心肠!
她心中自得至极,静待沈青鸾开口。
却见沈青鸾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那悠闲自在的模样,恨的她直想上前替沈青鸾开口。
“晚些时候请安?”
天神保佑,沈青鸾终于开口了。
下一刻,杜绵绵险些被气个半死。
“都说蠢人一思考,菩萨就发笑,蠢人一开口,菩萨都要跳脚。杜姨娘,行行好,请你日后少开尊口,免得叫人笑掉大牙!”
屋子里寂静片刻,忽然想起第一声压抑的嗤笑。
而后,就止不住了。
屋内一片欢快的氛围之中,沈青鸾纤薄的唇优雅地吐出一连串的话:
“怪道你一把年纪嫁不出去,如今只能做前头姐夫的妾,如此肤浅浅薄又不讲礼数,我都要为大爷纳了你这样的女子而感到痛心。
未出阁的女子最重的便是孝道,若连孝义都做不到,日后出嫁谁能指望你孝顺公婆慈爱晚辈?”
沈青鸾将茶碗放下,帕子优雅地沾着嘴角:“日后休要说这些蠢话,若有那来府中相看的,听到咱们家的姑娘连请安都要懒怠推脱,你说倩姐儿还能不能说得人家?
就算说得了,也是那等为着镇远侯府权势而来的谄媚奉上之辈,你自诩是倩姐儿的长辈,就这么见不得她好?”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君倩和杜绵绵齐齐脸颊涨的通红,讷讷吭哧着说不出话。
沈青鸾的嘴怎么可以这么利!
明明说着些斯文优雅的词语,却硬生生将她们的脸皮刮下来踩了三四个来回!
沈青鸾觑着她们两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轻描淡写地盖棺定论:
“礼虽如此,可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超然世俗的。倩姐儿,你若是不愿这么早来请安,我便如你姨母所言免了这一遭,如何?”
君倩被关了这几天,又被老夫人剪除了心腹,早就不似以往猖狂。
这会听沈青鸾这般说,脸上半点情绪也不敢表露,忙起身跪在屋子中央,“倩儿不敢,倩儿愿意侍奉在母亲身边。”
话是这样说,她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沈青鸾自以为有好的名声,就能得到好的姻缘。
殊不知女人要嫁的好,还得知情识趣,有手段才是。
但看她母亲一介商女的身份却能嫁入侯门,还占据父亲的心长达十余年便可见一斑。
更不用说如今姨母虽然是父亲的妾室,却也很得父亲宠爱,还能说动父亲解除祖母亲自定下的禁足。
反观沈青鸾,她家世高贵声名在外又如何,她恪守规矩礼仪又如何,还不是不得父亲的喜爱?
在内宅,所有的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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