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见我最后一面罢,沈某实在感激不尽。”
若说方才的话只是敲打,这句话就是正正掐中君鸿白的痛脚。
官位低微一直是他心中的痛。
和沈青鸾成婚之初,他也不是没想过借沈氏的力登高的心思。
只是沈舒一直重病,沈青鸾也不愿过多麻烦娘家,他心中的确有些不满。
可再如何不满,成婚三年,连三朝回门都没有来沈家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偏偏今天却忽然来了。
众人觑着沈舒虽然单薄瘦弱却宛如劲草的身躯,眼光满带讥嘲。
不是要替沈舒崩丧,想必是知道沈舒身子大好,沈家要重新发达,这才急不可耐地上门来拉关系吧。
此举虽然捧高踩低,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世人都爱挑那热灶加柴,谁会专门去烧冷灶呢。
虽是如此,到底惹人不齿。
街坊们看向沈青鸾的眼神不免带上几丝怜悯。
见微知著,只看今日君鸿白的举动便知他往日对沈青鸾有多怠慢苛薄。
君鸿白被众人看得满心羞耻,满脸的难堪浓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更叫他难堪的是,沈青鸾从始至终静悄悄地站在一侧,半点替他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沈舒见他如此,方才满意些许,似笑非笑瞧着他:
“多谢姑爷盛情,沈家不比镇远侯府富贵滔天,今日只是略备薄酒来招待,不知姑爷愿不愿意纡尊入内喝上一杯。”
君鸿白念了多年诗书,本不是笨口拙舌之人。
今日实在因为满心的羞耻未能成言,而沈舒也没有听他回答的意思,不等他开口就扶着下人率先进了大门。
沈母和沈新月也跟在他身后,沈青鸾便也面露黯然,失望地看了君鸿白一眼,一家人兀自进了沈府。
君鸿白一个人留在原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锋利的薄唇紧抿,双目死死盯着沈家人的背影恨不得立刻甩袖就走。
更叫他愤怒抓狂的是,他若敢这么做,下一刻他嫌贫爱富苛待岳家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以沈氏为首的文官团队再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哪怕明明已经被灭顶的羞耻和愤怒淹没,他也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提腿,咬牙往沈府内走去。
院子里,沈母挽着沈青鸾的手臂,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上次那人又送了一大车药草的事。
沈青鸾自己也是惊诧。
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瞧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武将,出手却如此大方。
她被沈舒教养多年,对朝堂格局和朝中大臣如数家珍。
心知这等名贵的草药,若是朝中新贵定然是拿不出的。
哪怕是镇远侯府二房,在军中屡立奇功多次受赏,也要倾尽全力才能拿出这么些东西。
而能够随意拿出来送一个萍水相逢之人的人家,其家底有多厚,她简直不敢深思。
沈青鸾哪知薛隐是将君呈松库房里的好东西尽数都搜刮了一遍才有这般丰厚的景象,还以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是而这会心中暗自思量,将朝中或许符合条件的人对号入座猜想了个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哪个武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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