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再说几句,就见君呈松双眸之中幽幽闪着杀气。
他脖子一凉,连忙低头:“那小的就去回老夫人了。”
说着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薛隐将门关上,“侯爷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君呈松心情有些微妙。
想他在战场上人挡杀人,无往不利,居然怕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婆子。
若是说出去,可不叫人笑掉大牙。
然而事实是,他的确不知怎么应对那些兵不血刃的阴谋诡计。
可就像薛隐所说,能拖到什么时候?
他回了京城,至今没有回侯府拜见长辈,这段时日还可说是军务繁忙,可能忙到什么时候?
再拖上一会,那些御史定然又要找借口参奏他。
若是以往,参奏就参奏了。
可自从上次听了那青衣书生的一席话,他才知道在官场,风名二字等同于你在战场的兵马之肥壮。
若是沾上不孝长辈这个名头,只怕他的官途再无进益。
君呈松双手背在背后,垂头如困兽一般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片刻后脚步一顿,拍桌道:“你再带人去侯府库房里找一批上好的药材,明日往那个沈家送过去!”
说着自己也坐在书案前,握着毛笔挥洒起来。
青竹院的闹剧,晚间刘月娘亲自来报给了沈青鸾。
说起陆氏当众动手,刘月娘唬得心脏砰砰直跳,“夫人没看到,晴云那丫头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
沈青鸾也是沉默。
前世陆氏待她面上慈爱,今生在她面前也只是个有些偏心的老太太而已。
谁会想到,她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沈青鸾不禁心中发寒。
这座宅院里,她自以为看清了一切,直到此刻才知她看清的不过是自己脚下那一块方寸之地。
真正的镇远侯府,真正的陆氏、君鸿白,或许都如那蒙着面纱之人,将自己的真面目藏得严严实实。
刘月娘看着沈青鸾的模样,心底更慌了,一膝盖跪下,“夫人可要帮帮奴婢呀,老夫人随手就能打死大小姐得用的丫鬟,日后要发落我也是轻而易举的。”
她是真的害怕。
杜文娘在时,侯府还蒙着和乐的假面。
可今日,她却是实实在在见识到了老夫人的狠毒、君倩的冷漠、君鸿白的糊涂。
偌大一个侯府,竟只有沈青鸾这个她一开始看不上的人是可以依靠的。
但见她苦口婆心地怒骂君倩没教养,又明着讥讽陆氏妾室出声不知体统,还对君鸿白不恭不敬,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就可见一斑。
刘月娘打定主意要抱着这条大腿,这才急不可耐地来找沈青鸾掏心掏肺。
沈青鸾垂眸,“既然你是我接到侯府的,谁欺负你,也就是伤了我的脸面。”
这话算得上一种保证。
只要刘月娘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沈青鸾自然不会让这把好剑平白折了。
“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你安心住着,三日后,我便替大爷纳你和杜绵绵一同进门。”
刘月娘心中一定,又磕了个大大的响头才回去。
本以为今日闹得如此难看,君鸿白又要冷脸与她发火了。
没想到到了夜间,沈青鸾刚刚拆了发髻要躺下,君鸿白这个王八居然独身来了含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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