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你二叔在念书吗。”
君远撇嘴。
一个野种算哪门子二叔。
只是上次一顿打到底让他涨了记性,这会他没敢说出来,只赌气道:“你不陪我,日后有的是人陪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沈青鸾看都没看他,见君鸿冀有一处不明白,就放下剪子去替他解答。
她声音轻润动听,君远觉得比沈家的老夫子讲的更好,不免又凑近一步,细细打量着她。
沈青鸾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眉目间的温柔简直能将人溺死。
君远心里头别别扭扭地有些羡艳,上前扯着她的袖子,“喂,我说真的,等小姨进门做平妻,我就不要你了!”
说罢他昂头,等着沈青鸾哄他。
半晌却没听到声音,他往沈青鸾脸上去看,却被她眼神之中的冰冷吓了一大跳!
君远下意识有些害怕,慌慌张张道:“我不跟你好了,以后也不要你了!”
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沈青鸾敛着情绪陪君鸿冀念完今日的书,打发他去了族学,才毫不克制地释放出怒气。
君鸿白这个王!八!蛋!
送了君鸿冀重新回来的翠翠唬了一跳,轻手轻脚走到沈青鸾身边,默默给她倒了一碗茶。
沈青鸾端起便一饮而尽,抬手还要再倒。
翠翠忙拦住她,“夫人冷静些,方才沈府的小厮送了一封老长的信过来,说是让夫人亲手打开,不知道府上出了什么事。
夫人可千万别为了那等夯货气坏了身子,还是紧着老爷为重呀。”
沈青鸾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那包厚厚的信封。
的确厚,端在手里更是跟那铁块差不多重。
沈青鸾心中一沉,满以为家中发生了大事,抿着唇飞快地打开。
沈母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沈青鸾皱着眉头看完,脸上逐渐露出惊诧的神情。
有人主动送了上好的山参灵芝去了沈家?
只为打听在沈家出入的书生?
翠翠嘴巴微张,“那人打听的书生,该不会是那日女扮男装的夫人你吧?”
沈青鸾自己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些时日,沈家并不曾有男子出入。
想来沈母也是不知内情,又不愿沈舒知道后忧思过多,这才送了信给她。
只是,事情就这么简单,那下面厚厚的一叠纸又是什么?
沈青鸾敛神将之翻开,只略略一瞧,顿觉眼睛生疼。
寸余长的信纸上,八爪鱼般的字各个写得斗大,三两个字便要占一张纸,还歪歪斜斜难以辨认。
间或还有几个错字,用黑漆漆的墨团涂掉。
沈青鸾费力地看了半晌,也只堪堪看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随手放在桌子上。
捏着眉心缓和着眼睛道:
“原是那日在罗府门口叫骂的武将,他说那日被参奏一事果然没了声息,并未被揪着不放。
只是那犯事的参将事后对他颇有怨言,近几日不但不服管教,还唆使其他人与他对着干。”
翠翠一言难尽地看着那叠信纸,嘴角不自觉抽动:
“就这么件事,他写了近五十张大纸?奴婢险要以为是沈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吓了老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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