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失去记忆的样子,究竟是哪一部分记忆混乱了,恐怕只有公主自己知晓了。”
大夫退下后,裴玄寂坐在书案前沉思了片刻。
若说温莹记忆混乱,表现得最为怪异之处就是突然对他的态度生变,每次见了他都跟唱戏似的,戏一出接着一出。
但他想不出这种情况是和她的哪一部分记忆混淆了。
思绪似又飘向少女红润着面颊一双眼水灵灵看着他的模样。
不知怎的,本该顾虑温莹错乱的记忆是否和远宁寺的线索有关,却又没由来的顾虑到了另一个离谱又诡异的方向。
裴玄寂思绪无果,暂且收了心思带着人出发前往远宁寺。
再探远宁寺这一趟果然有所发现,在远宁寺探查许久,案件调查有了新的方向。
坍塌的废墟下被挖掘出一间密室,密室方正宽敞,里面已是空无一物。
“大人,难不成除了那尊佛像,还有更多赃物原本藏在这间密室内。”
裴玄寂视线在密室中扫了一周,道:“这么大的空间,要趁乱转移出去可非易事,即使转移走了,又岂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更好的藏污之地。”
“大人的意思是?”
“定远王最大的据点已是暴露,此时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急需寻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存放这些东西,京华已是不安全。”
“所以他想将赃物运出京华?”
“半个月后的赏花宴城中会因皇上出宫将大量人力投放在翠云河畔,届时城门防守松懈,便是大量运货的最佳时间,定远王嚣张如此之久,是时候该收网了,去给恒王带个口信,我入宫将此事禀报皇上。”
“是,大人。”
裴玄寂出宫返回裴府时已临近黄昏,还未下马,便先一步注意到此时府上的异样:“谁来府上了?”
府邸门前守门的侍卫忙上前禀报道:“回大人,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少爷申时刚抵达,已在府上安顿好等候大人许久了。”
裴玄寂眉心一蹙,眸底生出几分疲惫的抗拒,到底是没多说什么,翻身下马径直朝着已亮起烛灯的前厅而去。
前厅内传出有人谈话的声音,直到裴玄寂走至门前,谈话声才戛然而止。
裴玄寂跨入门槛,抬眸便见自己许久不见的父亲一脸阴沉之色,母亲则满脸尴尬与他对上目光,唯有年幼的小弟一见兄长顿时欣喜大喊着迎来:“大哥回来了!”
裴玄寂敛目一撇,沉声朝裴令之呵道:“站那别动。”
裴令之小小的身子一抖,顿时止住步子眼巴巴地看着裴玄寂不敢再上前半步。
裴夫人缓过神来,一见自己儿子这副淡漠模样不由叹息一瞬,开口道:“知道我们的来意还臭着一张脸,闹出这般乌龙,你想气死你爹娘吗?”
裴夫人和裴老爷突返京华的原因的确乌龙。
起先他们远在通南,在裴玄寂和温莹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之时得知了一二。
两老讶异不已,几次三番询问都得旁人肯定的答复后,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家这个不近女色,冷淡到让他们愁得只能眼不见为净的嫡子,终是铁树开花了。
虽然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大跌眼镜,两老还在京华时也不是不知温莹对裴玄寂多有排斥,却没曾想他们离开这几年自家儿子竟当真摘得了这朵琼花。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两老迅速收拾行李,生怕此事出了什么变故让他们错失儿媳,仅是往京华寄了封告知信后便匆匆出发了。
岂知,路途遥远,事态瞬息万变,事情还是出了变故。
他们刚要抵达京华时,竟得知裴玄寂和温莹的谣言已是被彻底澄清了。
裴老爷后半段路程一直沉着脸色,这会再见裴玄寂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你说,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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