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南安姚氏出身。
邵勋认可了这个说法。
他只是小小的底层军官,人家隐姓埋名图你啥?
余安是商人子弟,居然还起了个表字,曰“靖难”。
邵勋对他更是好奇,多次确认他真的要来当兵吗?不是回去继承家产?
余安直言家产没他的份了。他是庶出,生母早亡,父亲病逝后,直接给赶出了家门。除了当兵搏富贵,真没其他去处了。
邵勋对此不置可否。
余安识字,这一点很重要。有这个本事,混个温饱不算太难,为何来干这杀头买卖?联想到他的境遇,似乎有点明白了。
只是,这条路不一定好走啊。
如今这个天下,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州郡只是少数。战事极为频繁,很难给你成长的时间。
邵勋后世看史书,石勒、石虎之辈动不动拉起几十万大军,其实多为训练不足的丁壮,真的很难说是武人。
这种级别的菜鸡互啄,输赢都很正常,不确定性很大,一不留神就嗝屁了。
他来到洛阳一年多了,经历了两次战斗,最初的那些兵,至少换了三分之一,其中尤以与孟超所部的攻防战最为惨烈。
其实,他知道孟超的部队很一般,算不得什么强军。如果己方部队精锐一点,以几百人干翻他三千人,甚至追着打,伤亡就会小很多。
但这是不现实的。
他现在像被什么东西推着走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好不容易整训了一点士兵,马上就被送入战争消耗,然后再补入新兵,一切从头开始。
蛋疼。
前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间或夹杂着人的哭喊。
邵勋快步走了过去,却见什长陈有根、队主李重二人正指派着手下,将一群人五花大绑。
“哪里的兵?”邵勋瞄了一眼,问道。
“登封县征来的丁男。”李重回道。
邵勋仔细打量了他们几眼。
确实,衣服五花八门,器械也杂乱得很,不是经制之军。
王师兵力不足,这是实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洛阳中军就那么点人,完全不足以支应宽广的战线。因此,临战之前,司马乂大肆征发司州世兵甚至是农夫丁男,扩军备战。
这些登封兵,应该就是那会被召集来的。
“器械下了,人放了吧。”邵勋摆了摆手,吩咐道。
随后,他看着大街上一字排开的马车,问道:“弄了多少粮食?”
“两百余石吧。”李重不太确定,只说了个大概的数字。
说完,又抱怨了句:“粮食越来越难弄了,还有人抢。”
邵勋点了点头。
如今整个洛阳都缺粮食,争抢是必然的。
最近一个月,因为局势稍缓,城内给他们送来了一千石粟麦和部分箭矢、弓弦等消耗品。
吴前私下里打听,得知城内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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