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两根红绳,就和年画上的金童一般了。
冠礼由元和帝亲自主持,司礼吟诵祝辞,初加缁布冠,再加远游冠,三加衮冕,司徒简一一行礼。三加三拜后,由元和帝取字,曰毕之。
司徒简,字毕之。
《尔雅·释器》:简谓之毕。疏:简,竹简也。古未有纸,载文于简,谓之简札,一名毕。
听了司徒简的字,傅清初也不禁好奇司徒策的字,趁宾客不注意便悄悄问道:“殿下,您字什么?”
司徒策打量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方才小声道:“励之。”
“啊?”傅清初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盘中的荔枝,“哪两个字?”
司徒策看了那盘荔枝一眼,好气又好笑,“鼓励的励。”
“哦。”她恍然笑道,“吓死我了。”
“怎么就吓到你了?”司徒策疑惑地看着她笑道。
“我还以为陛下会给您取仲谋呢,毕竟大朗字伯雅。”她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幸好不是。”
司徒礼,字伯雅。
闻言,司徒策觉得有意思了,笑着问道:“魏武帝都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哪里不好了?”
“那是他还没有活到那个时候,您知道民间那些说书的怎么编排孙仲谋的吗?”
“愿闻其详。”司徒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东吴六次打合肥,孙权五次亲自上场,每次都宣称有十万大军,但是要么被骗撤军,要么被张辽追着打,还是八百人追着十万人打,没有一次成功,说书的就给他取了个绰号。”
说到此处,她不禁卖了个关子,引得司徒策好奇得很,“叫什么?”
“孙十万。”
闻言,司徒策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不是众多宾客在场,他估计会笑出声。傅清初见他笑了,便接着卖乖道:“您就说,如果叫仲谋,是不是不吉利?”
司徒策连连称是,抬眼望着她,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油嘴滑舌的了。原来是正经书不看,就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的。”
傅清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经道:“以后不敢了,一定好好看书。”
司徒策故作深沉地嗯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放下,转而看向正在一一行礼的司徒简。
而从傅清初的角看司徒策,刚好能看见他柔和侧脸,鸦翼般的睫毛下,是满目澄明如水的笑意,她心中顿时又生出许多喜欢。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司徒策又转而看着她,好笑道:“发什么呆?”
“臣觉得殿下人如其名。”她抿嘴笑道,见司徒策不解,她莫测一笑,将剥好了的荔枝放进他的手中,“这荔枝,很甜。”
荔枝,励之。
司徒策看着手中的荔枝,无奈又好笑,最终还是将荔枝放进口中,转而看向别处,淡淡地笑道:“回去你也尝尝。”
傅清初叹了口气,心说她确实佳肴在前不能尝有些遗憾,但回想这句话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咂摸了半晌方才发现这话中的言外之意。
她回去尝的什么荔枝,大概就只有他知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