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
“我找你都快找疯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心有余悸地摸着她的头,“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
闻言,傅清初想苦笑,可是她根本就笑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心酸与苦涩。她终于抬手,紧紧地抱着他,靠在他肩上失声痛哭,这些时日的委屈与艰难终于在此刻得到了宣泄。
若是家中没有出事,她与沈琢已经完婚半载,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可是,这世上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婚礼前夕,她家出事了,她一家老小被软禁在府中,沈家虽说没有来退亲,但到底也没来迎娶。
“没事了,不哭不哭,有我在。”男子沉声安慰道。
可这话在傅清初听来,比《笑林》中的笑话还可笑。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慢慢松开他,抬手擦干眼泪,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之修,日后,你我不必再见了。”
沈琢,字之修。
“为何?”沈琢很是不解。
“你是前途无量的太子舍人,而我是罪臣之女,是阶下囚。我们云泥有别,再见只会影响到你。”傅清初冷静地看着他。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傅清初打断他,含泪道,“我怕我家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因为我的错误又再去死,我怕被丢进教坊司,我怕你得罪太子,连累家族。之修,前尘往事现今都如云烟,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忘了傅清初,对你我都好。”
沈琢心有不甘地看着她,牵起她的手,“我向太子求个恩典,他也不缺伺候的人。”
傅清初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狠狠砸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爱自己太深。她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想让我死,就让我走。”
说着,她看了他一眼,狠心离开。
“清初……”
沈琢还想追上去,但远远地见太子已经更衣下车了,他也不敢再追。
且说司徒策更衣出来,不见了傅清初,正欲问绿蔓,就见傅清初红着眼睛从远处走来,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这是?”
傅清初赶紧敛住脸上悲伤的神情,强颜欢笑道:“风沙大,迷了眼睛。”
司徒策抬眼看了湛蓝的天空,又看了她一眼,虽知道她是敷衍,但倒也没有追问。
苏君若看了傅清初一眼,朝她身后望去,见一男子在远处徘徊踌躇。她不禁挑眉,虽说看不清长相面貌,但她还是忍不住笑了笑,春日里见情郎,倒也合情合理。
“傅司闺怕不是被风沙迷了眼,是被某些人迷了眼吧?”苏君若调笑道。
闻言,傅清初心头陡震,她不怕被人看到,当初傅家与沈家的婚事也算是满朝皆知的。但是她怕司徒策认为她无法与过去割席,怕他认为自己满脑子情情爱爱没有用。
她怕司徒策不要她。
“殿下……”她忙叫他,希望解释两句,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自己与沈琢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了吗?
即使事实确实如此,但这样说就太刻意,太谄媚,尽管她讨好司徒策是情理之中。可她还是说不出口。
司徒策看了苏君若一眼,又转眼看着傅清初,“你和……”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傅清初立即下跪稽首。
司徒策垂眸看着她,沉默半晌,方才平静道:“起来,随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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