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傅清初。
“这位是苏司闺,以后不懂的地方问她即可。”司徒策给傅清初介绍人,转而对身旁的女子道,“这位是傅清初傅司闺,日后司中之事,就由你二人负责了。”
女子敛住脸上的疑惑与不解,转而笑着说是。
看着傅清初风尘仆仆的样子,司徒策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内侍道:“带傅司闺下去休息。”
傅清初行礼退下,这时便听见苏司闺道:“殿下,夜深了,您也该歇了。”
“再看一会儿?”
闻言,傅清初终于忍不住抬眼看向司徒策,这语气,竟像是在征求。
“该歇了。”苏司闺语气温柔,却是无比坚定。
司徒策叹了口气,妥协地放下书。
傅清初跟着内侍出来,便听见内侍缓缓道:“苏司闺是清河苏氏之女,小字唤做君若。入宫多年了,深得殿下器重,长期在殿下身边伺候。司中之事,都是其他几位在忙,现在您来了,也算是群龙有首了。”
“清初虽封司闺一职,但毕竟是刚进宫,况且苏司闺又深得殿下器重,清初怎敢妄自称首?日后还得请李公公多多照拂。”傅清初谦虚地笑道。
李平,司徒策的内侍。
“您这话是抬举奴才了。”李平笑道,“您先歇息,明日奴才再过来带您去见过众人。殿下吩咐过,您缺什么要什么,尽管找奴才。”
傅清初笑了笑,“多谢公公了,您也早些安歇吧。”
李平行礼告退,屋内的绿蔓便迎了出来,给傅清初行礼。傅清初倒是惊讶在此处还能见到她。
“殿下说姑娘初进宫,让婢子跟着您,日后行事也方便些。”绿蔓笑道。
闻言,傅清初不禁眼眶一热,缓了好一会儿才把哭意压下去。
自家中出事以来,她整日担惊受怕,衣不御寒,食不果腹,而太子竟能心细到如此,怕她缺衣少食,怕她人生路不熟。
她躺在床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如今得太子庇护倒是安稳了,但不知家人们有没有出发,下雨了,也不知在何处避雨。
思及于此,她忍住强烈的哭意,长长地了口气,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日后天各一方,恐怕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再想起母亲的叮嘱,她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当,只得紧紧地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嗯~”
听见绿蔓呓语,她忙止住情绪,直到没听见声响,她才放下心下来。这一打断,她的情绪倒缓和不少。
是啊,现在已经与母亲分开了,哭已经没有用了。
她能做的,就只有听太子的话,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降下恩旨,允许她与家人互通书信。
思及于此,她又想起他的话:留在京中帮他。
他封她为司闺时,她确实有一瞬间的惊讶,可是转念一想,这已经是东宫女官中最高的职位了,如果说这就能帮他,未免也太容易了些,难道他会缺一个管书的女官吗?
绝不会就这么简单!
她在脑海梳理与他交往的全过程,明确他留下自己,是她在回答如何看待“巫蛊之祸”之后。也就是说,她的回答是令他满意的,而他要她帮的,极有可能是应对类似“巫蛊之祸”这样的情况。
这个猜想一出,便迅速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她甚至觉得这才是司徒策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她给刘据的出路是逼宫,但是逼宫逼父这样的事,太子不能做,可是太子身边的人能做。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她感觉到心脏也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她捏紧了被子,觉得有些可笑和悲哀,皇权将人变成了野兽,而她则是他豢养的野兽,待时机成熟之时,放出笼子去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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