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嘴角的水珠,苦笑一声,开始讲述自己与江翠娥的故事。
我和她原先是临海县的。
从小就在一起,一起放牛,一起割草,一起跟在爹娘后面笨拙地锄地,播种,插秧。
后来我们长大了,双方的爹娘觉得合适,就给我们置办了婚事。
成亲之后,虽然没什么钱,但吃穿不愁,日子过的也还算滋润。
只是可惜,我俩一直没有孩子,为了这个,我们特意从老家搬了出来,想着爹娘不在身边,她也不用害羞了,那时候天天为了要孩子做准备。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我也没多在意,想着可能是时机没到吧,就先到县城里找了份短工。
做工的那户人家人很好,还分了我几亩田地,只要按时交租就可以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圈套!
我刚去到那家的时候,是带着我妻子去的,没想到,那家的少爷看上了她!
后来,更是趁着将我灌醉送回家的机会,与我妻子有了交情,我妻子也被那人的俊秀外表和家财万贯所吸引,一来二去,趁我做活的时候,他们勾搭在了一起。
半个月前,我去田里播种,一时匆忙拿错了种子,中途回家,见家门屋门紧锁,里面时不时传来喘息声和笑声,我感到了不妙。但是我胆子小,我忌惮那位少爷的权势,选择了隐忍,在门外的柴火垛后面躲了约莫一个时辰。
终于,那位少爷带着满意地笑容从屋里走了出来,身旁依偎着我的妻子。
我从未见她笑得这么开心。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昏地暗,我的心都要碎了。
那位少爷走后,我在门外躲了足足半个时辰,才缓过劲,走进了堂屋。如往常一样,她为我准备好了饭菜,嗯,都是我爱吃的。
看着这些饭菜,我没有食欲,我感到恶心。
那天,我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事后,她跪在地上向我求饶,乞求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看在双方爹娘的面子上,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后来的半个月里,我们依然是乡亲们眼中的恩爱夫妻,只是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她,我觉得她脏,她恶心!
今天早晨,她做饭烧火的时候,突然开始干呕。我知道,她怀孕了。
可她怀的是那位少爷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一时激动,抄起一旁的麻绳,直接勒死了她。
看着她苦苦的的挣扎,看着她一点点的软了下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冷静下来后,我才意识到,我杀人了。
我以前跟老村长聊天的时候,听他讲过上吊自杀的人是什么样,于是,我就把手里的麻绳扔进了火堆中,抱起她的尸体,把她挂到了房梁上,做成了自杀的假象,但最终,还是没逃过你们的眼睛。
我认罪,但是如果你们问我后不后悔,我只想说,我不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那天不该带她一起去。
......
听郑三水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杨启文端起茶碗,默默的喝了一口水。
裴澜走上前,无视旁人注视的目光,蹲下身子,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少爷,叫什么名字。”
“林家的二少爷,就是那个刚刚去世没多久的林员外的侄子,林敬明。”郑三水说道。
“他死定了。”裴澜声音压的很低,只有郑三水能够听清。
郑三水惊诧地看了一眼裴澜。
杨启文看了一眼一旁的主簿,“写好了吗?”
“好了,大人。”主簿站起身,将手中的写着罪状以及口供的纸呈到杨启文面前。
杨启文看了一眼,点点头,让主簿拿给郑三水,“犯人郑三水,这上面写的东西,你确认无误,就签字画押吧。”
郑三水看了一眼,直接在左下角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压下去吧。”杨启文挥了挥手。
“是!”两名衙役走上前,架起郑三水,将至送入了大牢。
“退堂!”杨启文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威......”
“武......”
二堂,杨启文打量着裴澜,“你小子,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我问他那个少爷是谁。”裴澜如实说道。
杨启文眉头一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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