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良久,她听到太子清冷的声音:“姜少傅免礼。”
姜玉竹轻轻吐了口气,抬眸看向端坐在紫檀木桌案后的太子。
正午艳阳穿过海.棠菱角格窗,洒落在男子挺拔伟岸的身上,照得他一身笔挺的玄色缎袍折射出熠熠金光。
太子手中握着一张宣纸,俊美的五官沐浴在阳光下,薄唇微启,语调平缓:“姜少傅可否过来点评一下孤手中这篇时务策?”
面对勤学好问的学子,肩负师道重任的姜玉竹怎能有拒绝的道理。
可当她走上前,从太子手中接过时务策展开一观后,不由清瞳微震。
这篇关于如何整治河道的时务策,正是她在春闱考场上撰写的答卷。
姜玉竹手捧答卷,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太子要她点评自己所做的文章。
“咳咳...臣以为,这篇时务策撰写的...尚可。”
姜玉竹木讷讷回答完,忐忑不安地等待太子发话。
男子修长有度的手指缓缓叩击桌案,拇指上的紫玉狻猊扳指在日光下透射出一抹幽光。
一下一下的,仿若敲击在姜玉竹的心尖上,让她竭力平稳的心跳都乱了节奏。
“姜少傅谦虚了,你所撰写的这篇时务策在众多考卷中脱颖而出,深受主考官赞誉有加,后来,工部尚书更是将文章中养护河堤的措施在早朝上提出来,决意在水患严重的几个州县推行。”
詹灼邺站起身,从博古架上抽出一册明黄色答卷,卷轴两头密封的红泥已然脱落。
他一步步走向那抹淡青色身影,语气淡淡:
“这一篇时务策是姜少傅在七日前殿试上提交的答卷,其中同样有治理水患一题,而姜少傅给出的答案却是....祭拜河神。”
说到这里,太子似是轻笑了一声,语调骤然转冷:“若非这两张答卷上字迹一致,孤简不禁要怀疑,姜少傅这张好看的皮囊下面,是不是藏着两个人?”
男子清冷声的音色仿若数九寒天最冷冽的寒风,骤然袭来,刮得人侵肌透骨。
姜玉竹后颈浮上一层凉意,看来在这几日里,太子不仅摸清了恒王的余党,还将她以履历往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抬起头,迎上男子幽深漆眸,面色从容,平静道:
“太子殿下明鉴,臣是故意在殿试上表现不佳,因为臣...臣想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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