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不安道:
“都这个时辰了,玉儿为何还没从宫里回来,该不会在殿试上出了什么意外...”
姜慎为了避嫌,今日特地和上峰告假,没有进宫当值,见女儿迟迟未归,他同样是坐立难安。
屋里的三个人,惟有姜墨竹心态平稳,他大剌剌坐在黄花梨圈椅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点心,劝慰父母道:
“爹娘你们放心吧,若是玉竹暴露身份,禁卫军早就前来将咱们一家抓去牢狱了。兴许是殿试结束后,玉儿随萧世子他们去酒楼庆贺去了。”
“你个乌鸦嘴,快给我呸呸呸!”
“娘,我嘴里含着芳宝斋三十纹一块的如意糕呢。”
殷氏瞧着儿子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得伸手点在姜墨竹脑门儿上:
“你啊,蠢得让我怀疑你当初急着从我肚子里爬出来时,是不是没带脑子,全留给你妹妹了!”
姜墨竹嘴里含着点心,口齿不清嘟囔着:“娘这话极有道理,如此一说,玉儿考中会元,岂不是还有我一半的功劳。”
殷氏在屋子又转了几圈,她拧眉摇摇头:“不可能,玉儿最懂事了,知晓我会担心,每日从书院下学就回家,从不会在外面逗留太久。”
姜慎听了殷氏的话,当即不再犹豫,他披上外衫,准备去同僚府上打探宫里的消息。
他刚刚推开门,就撞上迈进门槛的姜玉竹。
“玉儿啊,你总算回来了!”
听见姜慎欣喜的喊声,殷氏快步冲过去一把推开夫君,抱着女儿上看下看,好半天才撒手。
“怎耽搁了这么久,有没有吃晚膳,肚子饿不饿?”
一边询问,殷氏一边拉着女儿坐下,眼睛都没带斜,抬手狠狠打在儿子摸向点心的手背,紧接着捡起一块如意糕送到女儿口里。
“饿了吧,先垫垫肚子,娘这就去唤安嬷嬷给你备饭。”
看到父母关切的眼神,姜玉竹想到自从她高中会元后,父母虽然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忧色,但从东厢房里彻夜未熄的烛光,还是能猜到父母因她殿试之事愁得食不下咽,寝不能寐。
可她今日带来的消息,无疑会让二老陷入更大的恐慌,甚至将整个姜家置于刀山火海。
想到如此,姜玉竹渐渐红了眼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
“爹,娘,哥哥,我....”
殷氏瞧见女儿落泪,忙拿起帕子擦拭:“这是怎么了,可是因殿试上表现的不好,你父亲被皇上调遣到偏僻的州县?”
姜慎在旁附和:“不打紧,不打紧,爹这几年在京城也待着烦了,若是太偏僻,爹大不了干上两年提前抱恙致仕,正好帮着你娘打理店铺的生意。”
就连姜墨竹也难得正经上一回,温言安抚道:“玉儿莫哭,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就算父亲被调去北凉当官亦不打紧。”
听到家人们的宽慰,姜玉竹心中愈加愧疚。
“爹娘,我...我被皇上钦赐为状元郎了...”
“什么,状元郎???”
姜慎和殷氏皆是惊得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姜墨竹则是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表情,长叹道:“啧,哎呀,早知我就去下注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