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其实最初在书院里,姜玉竹和萧时晏鲜有交集,二人身份相差悬殊,一个是金尊玉贵的侯爵之子,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从六品寺丞之子,二人在同窗的前两年里从未说过一句话。
直至有一次夫子将二人的课业弄混淆,从而让萧时晏看到姜玉竹书写的文章。
萧时晏当即想要与这位深藏不露的同窗结识。
姜玉竹虽然女扮男装在书院上课,可她心中一直谨记男女有别,面对萧时晏主动与她讨教课业上的问题,反应十分淡漠。
时日一长,萧时晏感受到对方刻意规避的态度,他以为姜玉竹性情腼腆,不喜与人相处,于是亦不强求,只会在对方在学业上有困惑时,默默施以援手。
萧时晏这种分寸有度对君子之行,让对男女之情懵懂的姜玉竹,忍不住对其渐渐生出一丝好感。
想到今日在大殿上,萧时晏在生死关头还不忘守护她的周全,姜玉竹心中一暖,她歉意道:
“多谢萧世子盛情相邀,只是姜某的父母还等着我回家。”
萧时晏笑了笑,声音甚是好听:“是我思虑不周,你今日被圣上钦点为状元郎,是要早些回去与家中亲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听到状元郎这三个字,姜玉竹眸光一暗。
似是洞悉到她的哀愁,萧时晏温言道:“太子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性子亦是冷冷的,其实人不似传言中那般可怕。更何况皇上亲口册你为少傅,太子定会遵从旨意,对你敬重有加。”
听过萧时晏宽慰她的话,姜玉竹苦笑一下。
是啊,敬重到要割她的舌头呢!
姜玉竹觉得自己就好像稀里糊涂解开封印的唐僧,莫名其妙蹦出个本事通天的徒儿。
可唐僧再弱,还有菩萨撑腰,能念一念紧箍咒,紧一紧不服管教的徒儿,而她一无滔天背景,二无灵通法宝,横竖瞧上去,注定都是个横死徒儿棒下的倒霉师傅。
马车缓缓停下,车外小厮扬声传报:姜宅到了。
姜玉竹垂头丧气走下马车,突然听到萧时晏唤了一声:“姜兄。”
她转过身,看到男子撩开车帘,月光倾泻在他如玉面容上,笑容清澈,眸光如星:
“姜兄,今日过后,你我亦算是生死之交,日后不要再叫我萧世子,唤我时晏可好?”
姜玉竹愣怔了一瞬,她看向月光下笑容明朗的公子,眸光微动,展颜笑道:“好,时晏兄,你日后亦可以唤我的字——瑶君。”
瑶为玉,竹为君,瑶君即为玉竹。
———
姜宅灯火通明,姜玉竹前脚刚迈进门槛,府邸里的柳管事便迎了上来。
“小...少爷回来了,快快进屋吧,夫人和老爷正等着您呐。”
今日在集英殿上,姜玉竹恳请礼部侍郎莫要派送喜人给家里传送喜讯,免得在她回去前,兄长还要再挨上一顿板子。
礼部侍郎以为姜状元想要给家中双亲一个惊喜,如今姜状元救驾有功,已然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他自然乐意顺手推舟,卖给对方一个人情。
堂内,姜慎与殷氏如热锅上的两只蚂蚁,急得满屋子乱转。
殷氏手里的帕子早被攥得没了形,她抬头看了眼月色,眉头拧得愈发紧,手捂心口,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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