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也连声喊:“三爷别冲动啊,可别再气着老夫人了。”
韩延青不甘心地扔了刀,回身将韩老夫人扶回床上,一脸的愤懑和绝望。
韩老夫人艰难出声:“你再恨,那也是,御赐之物,打不得,伤不得,否则,侯府危矣。”
她又对王妈妈说:“封门,谢客。谁敢乱跑,直接,打死。”
越是这种时候,侯府内部越不能乱。
她要强了大半辈子,绝不能让外面人看侯府的笑话。
韩延青胸口起伏不定,两腮鼓起,像是处在暴怒边缘的公牛。
他突然冲向对面坐着的姜穗宁,冲她大吼:“我不是让你保守秘密吗?为什么会闹到陛下面前?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我出丑?”
姜穗宁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三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啊?”
韩老夫人阴鸷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姜氏,那可是,你的,陪嫁,庄子。”
姜穗宁抿了抿唇,小声道:“我倒是有个猜测,三爷愿意听吗?”
韩延青没好气,“你说!”
“你们别忘了,陛下手中握着玄衣卫,监察百官,刺探情报可是一把好手……”
姜穗宁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了商渡头上。
反正本来就是他干的嘛,再说商督主的“罪行”早就罄竹难书了,也不差这一桩。
姜穗宁这句话说完,韩老夫人和韩延青齐齐变了脸色。
韩延青回想起勤政殿上被顺康帝斥责的恐惧,喃喃道:“我办差一直小心谨慎,陛下为何如此厌弃我?”
当朝皇帝赐给臣下一头母猪为妾,这要是写在史书上,那不就成了昏君所为吗?
让他韩延青颜面全无,难道顺康帝的名声就好听了吗?
韩老夫人则比他想得更深远,闭了闭眼,有种万念俱灰之感。
二十年了,难道陛下还没有忘记岳家叛国一案吗?
是不是只要老侯爷还活着一天,平远侯府就永无翻身之日?
她面露疲色,费力地抬起手,“你们都,走,我要休,休息。”
姜穗宁乖巧应声,“母亲保重身体,我听说得了中风的人,只要修身养性,不要大喜大悲,还是有希望恢复正常的。”
韩老夫人又叫住她,“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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