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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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暗,直到最后一缕光从书上逃走,贾珠惊觉,已经读了很久的书了。
贾珠院子里的书斋二楼窗前,读书读到头发昏的贾珠揉了揉眼睛,准备下楼去吃点东西,他不喜欢看书的时候有人在身边。楼下的丫鬟深知贾珠的习惯,见贾珠离开窗户,连忙端起一碗参汤迎了过去。
贾珠的院子是原先贾政的院子,就在贾赦院子的正西侧,隔着前几日贾母等人给贾珲卸甲的大厅相望,这里日后是原著中,贾宝玉的外书房“绮霰斋”。
一碗参汤下肚,贾珠感觉重新活过来了一样,静静体会着这种通透的感觉。
“哈哈哈。珠弟啊,哥哥我来看你了!”
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那豪迈的笑声,被打断体验的贾珠无奈一笑,自己这珲大哥每次来这里都和回自己家一样,从不通报。
“恶客临门,珍珠,去准备些茶水吧。”贾珠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珍珠一声,向着贾珲迎去。
“珲大哥有事找我?”
“哎,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那不能,来,进屋吧!”
二人直上二楼,坐在贾珠最喜欢的窗前,珍珠已经把茶水端了上来。
“听说,大宗伯他老人家很欣赏你,想要招你为婿?”敏了口茶,贾珲开口。
“哪里哪里,大宗伯的独女哪里是我这五品官的嫡子能肖想的?倒是大宗伯堂弟家的女儿说是看上我了,如今正在和父亲商议。”
贾珠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虽然议论父亲有些失礼,但父亲本质上就是一个正五品的荫封员外郎,还因为僭越住进了荣禧堂,不管原因如何,没有拒绝就是最大的错误,因此不受同僚待见。
现在说得好听,叫国公府二老爷,可终究还是要分家搬出去的,那时候,父亲贾政就是一个五品京官罢了,京城大街上一砖头能砸死五六个的那种。
自己身子骨也不太好,上次秋闱差点折在考场里,就算大宗伯想把独女嫁给他,他也不敢娶。
大宗伯的堂侄女就很适合自己了,就是性情彪悍了点,整天舞枪弄棒的没人敢上门提亲,不然,那样的美人怎么会轮到自己?
“啊,那不错嘛,等哥哥我把你嫂子娶进家门,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等等,大宗伯的侄女,李佩兰?”一个彪悍女子的身影出现在贾珲脑海里。
当年跟着祖父贾代善曾经拜访过京城里的许多武馆。
崇德武馆就是其中之一了,这是如今的礼部堂官,大宗伯李湷的祖业,李湷没练武的天赋,这家武馆就归了他弟弟李淳。
李佩兰就是李淳的女儿了。
他至今忘不了李佩兰提着木剑追着打十好几个同龄人的场景。
怜悯的看了贾珠一眼,没继续问下去。
“哎对了,今年恩科准备的如何?”
“还好,上次体验了一下秋闱,大概已经知道怎么考了,近几日,李伯父看过我的文章,说已经有二甲的水平了,若是能遇到欣赏我的考官,估计能上二甲靠前的位置。
说起来也是托大哥你的福,要不是大哥这仗打的漂亮,皇爷也不会一高兴再开一场恩科,不然,下次考就要等三年了。”
“都是将士们的功劳啊,八千多人上去,最后就下来三千多,还有好几百号人连尸体都找不见了,唉…”贾珲叹了口气。
“不说这个了,事都过去了,仗也已经打完了,再说这个没有意义了。”贾珲晃了晃脑袋。
“对了,话说为什么城里的纨绔都这么拉了?一路上也没碰见几个。”
“啊,这个啊,没什么原因,就是老纨绔们都娶妻生子了,自然不会出去惹是生非,剩下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纨绔了,父祖的官位都不高。
最近还有好多致仕的老大人,他们家的纨绔自然也要跟着父祖走喽,人走茶凉,继续在京里无法无天,怕不是被谁弄死了都不会有人管,再加上大哥你们一伙新封的勋贵,都害怕撞上你们被立威呢!”
也是,当年燕京城里最大的流氓头子贾赦已经隐退,他们那伙人肯定也差不多,自己一伙兄弟都是十七八岁正当年,被自己一伙人打了都没出说理去,自然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行吧,对了,最后一件事,后日没什么事吧?”
“后日国子监休沐,怎么了?”
“后日我想带着元春他们几个和你嫂子去踏青来着,趁机会,你也可以让元春把李佩兰约出来见见啊。”
“好啊好啊!”
都是十几岁血气方刚青春躁动的少年郎,对另一半正是最好奇的时候。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我回来的时候路上买了些橘子,你来一点?”贾珲从放在地下的口袋里随意掏出两个橘子,递给了贾珠一个。
眼神纯洁的贾珠接过了橘子,三两下就剥去橘皮。
“呸,呕,什么东西啊这是!”
一股读书人儒雅气质的贾珠瞬间破功,酸的整张脸都缩在了一起,整个人抽抽了起来,一口吐掉橘子,大口灌着茶水。
“大哥,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暗算我!”
贾珠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背刺。
“哈哈哈,哪能只让我一人吃到这么酸的橘子啊!”贾珲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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