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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司礼监的太监正要将圣旨交到杨芷手中的时候,倏然,人群中迸出一个声音。
“杨芷此女心怀不轨,与其父杨逍毒害太子、魅惑诱主,其心可诛,决不能册立为太子妃。”
众人皆是一愣,看向那人。
此人乃是御史大夫刘畅,此人乃亨通十三的探花,一向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平日也极少和同僚打交道一副清心寡欲、生人勿近的模样,因得负责监察百官,是以大家见了他恨不能绕道走,自然无人同他熟识。
这话无疑平地起惊雷,李鸾嵩看向他,又看了一眼帝后,问:
“刘大人不可妄言。”
刘畅道:“臣绝非虚言,此乃臣查明的实证。”
此刻,仍旧跪在殿上的杨芷已然白了脸,慌忙看向坐在帝后侧边的父亲。
杨逍冲女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少安毋躁,自己的一双手则险些将座椅的扶手掰断。
杨芷眼睁睁看着李鸾嵩的脸色逐渐变白,拉得老长,恍惚中就和她第一次去东宫见他看到的模样很像。
“啪”的一声响,状纸被扔在杨芷面前,李鸾嵩怒道: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芷颤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状纸去看,里面一桩桩一件件,何年何月何日同何人见面,说了什么,包括她知道的画舫下药,也包括她不知道的父亲贿赂朝臣对抗新政……
“臣女不知,冤枉啊。”杨芷哭着喊冤。
“你冤枉吗,要不要将证人带上来当面对峙?”李鸾嵩问。
杨芷不语,整个人软面条一般趴在地上痛哭,好好的册封礼,就在她距离巅峰一步之遥的时候,跌落淤泥。
“给太子下药,导致酒后乱性,杨氏德行有亏不配为太子妃。”有人站出来说话。
“还要治罪,谋害太子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朝臣们纷纷站出来,一时之间,好好的一场喜事变成了闹剧,杨芷成了众人唾骂的对象。
“太子殿下。”杨逍终于坐不住了,起身道:“状书上说下药导致太子殿下酒后乱性,敢问殿下,可是同小女?”
李鸾嵩眯起眼看他,自然明白他多此一问无非是看自己和女儿跑不掉,想拉一个垫背的,那个人便是沈确。
好歹毒的心思。
“如果不是小女。”杨逍道:“敢问殿下同谁颠鸾倒凤?”
李鸾嵩看着杨芷道:“自然是令爱,没有别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杨芷,杨芷自然不认:
“不是我,那日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去看看发现不是我准备的,就……”
“芷儿……”
杨逍想阻止却来不及了,杨芷已经承认了下药,无可挽回。
至于杨芷再去攀咬沈确,那便是没人会信了。
先前说是沈确同太子行不轨之事,之后杨芷才说是自己,现在又要否认又开始攀咬沈确……如此往复,谁还会信她。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从最高最耀眼处跌落,杨芷心灰意冷,再无颜面苟活,于是奋起一头撞向抱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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