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沈福的政令受到孝淳帝的大力支持觉得他初来乍到就坏了官场的规矩,让他们这些老臣显得很无用,于是便出了这个馊主意,借着商铺东家们之间的矛盾,挑起事端,无非就是给沈家父女一个下马威。
“那就让他们答应木塔姆的条件,自己顺着梯子走下来。”李鸾嵩吩咐。
五月道是,“可是殿下,此事不用同沈娘子说吗,这样她岂不是要将功劳记在那卷毛木塔姆身上了,殿下明明为她做了这么多都不让她知道吗?”
“不需要她知道。”李鸾嵩道,“他们父女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大邺,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他们也是为这个国家操心,是她帮了我,而不是我帮了他。朝廷正是需要用人之际,若是连这种人都无法保护,我这个皇子就太没用了。”
“可是,这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个卷毛。”五月觉得委屈,喃喃道,“听说因为这个事情,沈家老爷觉得他帮了大忙,还劝说沈娘子收他为徒呢,本来沈娘子还在考虑,这下可好,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李鸾嵩一愣,这个木塔姆真是蹬鼻子上脸。
“何时?”
“那个木塔姆得了这样大的好处还不得快马加鞭,恐怕这会儿都已经…”
“备马。”五月话没说完,李鸾嵩已出发。
两匹快马驰骋在晋安的街道上,停在了沈府门前。
五月跳下马去叩门,说是殿下有要事要见沈娘子。
门房不敢怠慢,匆匆跑去,没多会儿又匆匆回来,面露难色道:“娘子说了,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见殿下,还请改日。”
不见?为了木塔姆不见他。
李鸾嵩气结,刚想硬闯便收住了,想起了之前对她的种种霸道行径,那样做只能让她更讨厌吧。
迈上步阶的腿慢慢收回,转身便想走。
门房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哈着腰赔着笑脸,大门是开着的,透过雕花石墙屏风能看到里头正热闹地拜师。
灯火通明,沈确坐在花厅门口,木塔姆跪在地上三拜磕头,他喊她师父,喊得那样甜,还向她敬茶。
木塔姆侧过身的时候,李鸾嵩看到了他脸上的得意和沈确脸上的笑容,那是许久未见过的笑,跟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沈确喝了徒弟茶,自然要给木塔姆一个红包,道:“你是我第一个徒弟,希望你早日学成回去建设你自己的家乡。”
木塔姆磕头道谢,从此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日日跟在她身边了。
目光侧过,隔着镂空的石墙看到了门外远去熟悉的身影……
当晚,沈确照例给孝淳帝配药,忽然想起那日闻到李鸾嵩身上的草药味,看来他的伤势还未痊愈,于是顺手多配了一服药,包好交给泽兰:“托五月带给陛下,这副是给晋王殿下的,有助他尽快恢复。”
泽兰道好,“可是娘子,我每次见五月他都好难过,他说晋王殿下比他还难过,整日魂不守舍地一个人发呆,听说就要被立为太子了,可是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娘子不打算……”
沈确默默摇头,“与我何干。”
他要成为太子了,这是他的命运,和她不一样的人生轨迹,一切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泽兰还在自顾自说着,“听说太子册封礼所有官员和女眷都要出席,到时候娘子也能去吧,我能去看吗,还没见过那样大的场面呢,听说,现在京城里贵人娘子们都在打晋王殿下的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在册封礼上一并将太子妃的人选也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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