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晋王殿下可是还没有痊愈,怎么脸色这般苍白?”
沈确在马车前驻足。
李鸾嵩说无碍,“休养些日子就好了。”
她片刻地愣神换来了木塔姆的催促,沈确刚要登车,便听李鸾嵩叫她:
“沈娘子。”
心里咯噔一下,他改口了。
“明日宫宴,父皇母后要论功行赏,还请沈娘子和沈家老爷一同前往。”
沈确道好,“多谢殿下。”
他说:“明日我派车子来接你……”
“欸,不用了。”木塔姆出手打断:“明日宫宴小王也去,我带师父,哦不,沈娘子一同前往,就不劳烦晋王殿下了。”
冒火的眼风扫向木塔姆,二人怒视彼此,木塔姆哼了一声,转身上马不再理他。
马车哒哒前行,望着车子远去,两边还有木塔姆和张成儒骑着马跟随,李鸾嵩站在太阳底下心里头一阵一阵冒寒气。
“殿,殿下。”
五月上前,将一只锦袋交到李鸾嵩手上,“这是沈娘子给的,说是沈家老宅卖掉了,当初是殿下买的,这钱也应该还给您。”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上,就像一只千金秤砣坠在心里。
“噗”,他吐了一口血,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换来五月一阵忙乱。
马车辘辘轧在青石板路上,盖过了身后那一声咳血。
沈确坐在车上怔怔地出神,一旁的泽兰也是一脸的闷闷不乐,主仆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惆怅。
直到车子停在新宅子门口,沈确才回过神来。
木塔姆倒是利索,早已冲进去叫了牙人出来,房子里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没有家私用具,空旷得很,牙行的人正在清理、打扫,做着最后交割的准备。
沈确带着张成儒转了一圈,宅院并不大却是难得的错落有致,张成儒说:“倒是极适合你的,曲径通幽,移步换景,再栽种些花树,想来应当是别有精致。”
沈确道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桃红梨白,不拘什么都好。那,那些家私……”
张成儒说:“就放心交给我吧,知道你喜欢简约实用的,不求奢靡但求雅致。”
沈确道谢,张成儒便也不耽搁,忙着准备去了。
走出后院,来到花厅,木塔姆正在同牙人交涉,看样子好似不怎么顺利。
等他们说完话,沈确才上前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木塔姆说有问题,“这里头的门道你们女子不懂,他们牙行的小猫腻可不少呢,有些原本就属于这宅院里的器物、家私也应该一并交给新主人,牙人贪婪,便都收了去据为己有,还有这些需要修补的细节,他们懒怠。”
他又跑去墙角、门口:“你瞧,这里,还有这里,原本就该他们打扫干净才交割的,也弄得这般脏乱。”
沈确说无碍,“总之自己也是要重新打扫的。”
木塔姆说那不对,“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该他们做的不能纵容,反倒是坏了规矩,助长了他们的坏习气,你这样会把对方惯坏的,有问题就应该第一时间指出来。”
这话留在沈确脑子里许久,是了,她的性格便是如此,从小到大对待身边的人,能自己做的就不想麻烦别人,能忍让就忍让,也不愿多说,直到自己忍受不了,一了百了,与其如此,不如第一次就讲好,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线和脾性,相处起来反倒轻松、容易。
翌日,沈确起了个大早,仔细的梳妆打扮后便接上阿爹,父女两个乘车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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