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李鸾嵩的手:
“我以为殿下是打不倒的呢,这事又不是你的错,殿下应该打起精神来。”
“我阿爹这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虽然没有跟我说,但是突发奇想去做什么事情也并不奇怪,我还没来得及感谢殿下帮我找人,您倒是自责起来了。”
李鸾嵩更是无地自容了,垂着头也不说话。
“别难过了,阿爹有对付毒蛇的经验,那支响山上也有诸多草药,他不会有事的。”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再说,我阿爹曾经做了那么些好事,自会有造化的。”
“您瞧,我这都清醒了,殿下倒是过不去了。”沈确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我还有事情麻烦殿下帮忙呢,殿下帮不帮呢。”
她歪着脸看他,李鸾嵩抬起头,“媆媆,我……”
她都这样难过了,却仍旧在顾念他的感受,还在极力哄他开心。
“你说,我去做。”李鸾嵩打起精神。
“好。”沈确坐直身体,“眼下晋安形势不好,我们都不能走,如果阿爹知道我们扔下这里的一切只为去寻他,一定会生气的。所以,寻找阿爹的事还是拜托殿下了;其二,沈宅继母那边我总觉得不对,殿下派人留意她们的动静,菘蓝的事她不知,阿爹的事她也不知,这岂不是太奇怪了吗,或许可以直接派人去将阿爹失踪的消息告知刘氏,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李鸾嵩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写封信给和青那边的几个掌柜,问问他们是否跟阿爹有联络,或许会有其他发现也说不定,这样殿下的人找起来也更便利。”
瞧瞧,痛苦当前,她依然如此清醒、冷静、思路清晰,端得稳稳的,李鸾嵩打内心里佩服。
“咱们俩呢,歇过这一夜,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不能让百姓遭殃,也不能让父皇母后担忧。”
她舒了一口气,重新靠在软垫上,“如今有殿下陪着我,觉得好多了,从前面对再困难的事都只有我一个人呢。”
“殿下,笑一笑吧。”
沈确轻轻摇晃着他的手,带着浓重的鼻音恳求。
“嗯。”他闷哼一声,将脑袋埋进她的怀里,挫败感霎时涌起。
“从前我总笑话父皇,平时看着耀武扬威,战场上也从不胆怯,总是冲在第一个,可是内心却很脆弱,总要母后安慰,现在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父皇了。”
“没有媆媆,我一定会将阿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的。”
“我相信殿下。”
*
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止住,但是天仍旧阴阴的。
沈确重新回到诊堂里,依旧如常检查、把脉、研究药方,只是再不愿多说一句话,人看上去也十分疲惫。
时公公尝遍百草,沈确的方子总算有了一个雏形,只是用起来好像对年轻人更有效果,尤其是身强力壮的男子,的确有不少治愈的,可是,对于老人和孩子却仍旧收效甚微。
看着染病的人一日日增多,沈确心急如焚,越发吃不下睡不着,才一日的功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了。
老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派出去打探沈福消息的人还未有回信,那边去沈宅的人匆匆回来了。
“殿下,娘子,不好了,咱们去晚了一步,沈宅里的人已经搬走了,宅院都卖了。小人还遇到了牙行的人来收房子,上去攀谈了两句,人家说这间宅子早就卖了,只是这几日才腾出来,至于原主人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但是据说也就是这两日才走,好像离开京城了。”
李鸾嵩即刻派了一小队轻骑兵出去:“追,务必将人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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