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低落的一日,沈确觉得筋疲力尽。
李鸾嵩直接跟着她的马车去了晋王府。
她都这样了,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待着呢,多危险。
沈确吃不下东西,闷闷地一个人坐着,李鸾嵩也不吃,盘着腿坐在她身边,将热茶塞到她手里,暖暖的感觉瞬间流入全身,沈确抬头看他,这才想起来问:“殿下可以回去了,我没事的。”
“陪你待一会儿。”他说,“知道你现在心里头很乱,我放心不下。”
他倒是体贴,沈确不语,也没再撵他。
月上中天,弯弯的一轮犹如小船儿,就挂在那院子里的树枝上头,像一盏明灯。
“小时候最喜欢和阿爹一起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数星星。”
沈确开口,声音闷闷的。
“月亮都圆了好几回了,阿爹还没回来。”
李鸾嵩说:“咱爹的事你别急,我已经吩咐了五月派人去找了,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她抬头看他,明媚的脸上眼神温柔如水,月色映到他脸上,那样的柔和、妩媚。
“多谢的话就别说了,你要是可怜可怜我,就弄些吃的给我吧,饿了。”
他又开始卖惨,沈确赶紧吩咐厨房开火做饭。
“我们家祖上世代为商,这越是有钱就越想要地位和尊重,阿爹也是一门心思娶高门大户的女儿,当时才有了我阿娘。”
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家中的过往。
“我小的时候,阿爹和阿娘的感情很好,从未拌过嘴红过脸,阿娘是个温柔的人,性子娴静不争不抢话也不多,事事以阿爹为先。”
李鸾嵩道:“那倒是和你这位继母大大的不同。”
“或许是因为继母家中门第比较高吧,若不是家道中落,也断不会愿意嫁给我阿爹做续弦。”
李鸾嵩问:“你阿娘是怎么死的?”
沈确说病死的,“当时还在老家和青,那是南方的一个小城,那一年起了时疫,阿娘给人看诊被传染了,后来也不顾自己的身子依旧看病、开药,结果就病倒了,没两天就走了。”
又是一个善良要强的女子,李鸾嵩嘘唏,她的性子倒是极像她阿娘。
“然后,咱爹就娶了刘氏,她欺负过你,对吧。“
他一口一个咱爹,沈确也懒得同他计较这些。
沈确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那都不打紧,但是看着她对我阿爹照顾得还算好,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李鸾嵩点点头,说:“人善被人欺啊,今日我问起咱爹的事,她说咱爹接到一封信就急匆匆走了,她也没有接到过他的消息,正发愁呢,你信这话吗。”
“不知道,从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沈确说,“殿下觉得她在撒谎吗?”
“你不是说家里不对劲吗,咱爹的东西都不见了,连你的院子都清空了,还有那个‘老爷’,那人究竟是谁,这一切疑点太多了。”
李鸾嵩说:“这个刘氏一定在隐瞒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一并查清楚的。”
所以说,有他在身边的好处实在太多了。
他见多识广,做事有章法,手底下还有太多可以用的人了,那都是侦察敌情的高手,用在探查这种内宅琐事上,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沈确觉得很感激,想向他道谢,谁知那人支起上半身一下子欺身过来,略高的视线,他俯视着她,眉眼弯弯道:
“媆媆,等找到咱爹一切弄明白,咱们就成亲吧。”
怎么又突然扯到这上头了呢,沈确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俊秀的面庞逼近,那温温软软的触感落到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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