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恐怕下朝之后,不少人“无意”地路过张家,就将早上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张成儒走来这一路已然想明白了,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
“母亲,儿子知道错了。”
“还有什么用。”老太太气得直捯气儿,“你说你,我竟不知你娶那沈确三年还未曾同房,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阿娘。”张冠华听不下去了,高声道:“母亲应该说重点,大哥欺负大嫂这些年,这个时候竟然倒打一耙,污蔑大嫂嫂同晋王殿下媾和,大哥,你长长脑子,那晋王今年才凯旋归来,他何时认识过大嫂,更别提媾和了,而且,大嫂这些年除了去铺子就是待在家里,供一家老小吃喝,做人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就是,大哥,不是三弟说你。”老三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能被人拿着当枪使,还嫌咱家乱得不够彻底吗。”
“老三,你也别说他。”顾氏看向王佩兰,“你媳妇干的好事,连累得你都降级了,你该回去好好管管你媳妇才是。”
“母亲,媳妇我会管,可是母亲,别怪儿子无状。”老三两手一摊,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母亲才是最应该反省自己的人。从小到大母亲最宠爱大哥,什么事都紧着大哥优先,别说大嫂了,就连我们都得靠边站,这才养得大哥是非不分、稀里糊涂。”
“三弟说得对。”从不说话的二爷张成松也终于开口了,“我媳妇做的错事,我来弥补,从前她对大嫂不恭敬,我愿意带她向大嫂道歉,可是母亲,您是不是也应该反省自己,这些年,搓磨大嫂、压榨大嫂最厉害的人就是母亲你,现在我们一家人混到这个局面才知道,那个曾经被我们欺辱的人已经走远了,母亲,再不道歉,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冠华也起身,道:“母亲,我曾经也犯过错,若不是大嫂帮我,让我看到了那李鸾洪的真面目,我这辈子恐怕就完了,那时候母亲你呢,只会责骂我,只有大嫂才是真正救了我的人。母亲,你应该去给大嫂道歉,说不定大嫂心软,还能原谅我们。”
……
话匣子打开,大家七嘴八舌,说张成儒、说顾氏、说自己,这一次,顾氏沉默不语。
她知道自己的错,也知道大家说得对,可是,让她去向沈确道歉,这个事儿,还是有些磨不开脸面。
“母亲,您说句话呀。”
张冠华催促,众人都看着她。
老太太头疼欲裂,不耐道:“都走吧,赶紧走,我要歇着了,其他的明天再说。”
“母亲……”张冠华仍旧不依不饶,顾氏一瞪眼,她也只得不甘心地走了。
顾氏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张成儒,叹了口气吩咐:“把大郎关在他的院子里吧,别再让他同那个周雪莹来往了,旁人若是问起就说病了,只管一日三餐,不许踏出院子半步。”
等人都走了,顾氏一个人在屋子里思忖来思忖去,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趁夜里没人注意,去找沈确道个歉。
这张老脸,她还是想保住的。
*
柠香阁里头一阵整齐划一的练功声传来,顾氏站在围墙外不免感慨:也只有沈确是个当家的料子,既能赚银子又会照顾人,如今还能操练功夫,啧啧啧,自己真是老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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