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
但他前脚在楚留香面前玩假死脱身,转身就把楚留香拉进了夺取龟兹国宝藏的计划里。
连已经退隐江湖的中原一点红也被他利用了。
他从来没有放弃的想法,他的目的一直都是称霸江湖,亦或是万人之上。
无花可以接受失败,但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
不仅是一个废人,还是一个要靠出卖亲生母亲踪迹才能活下来的废人。
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会是一个屡败屡战的雄主,现在的他只能成为一只苟延残喘的野狗。
无花想着这些,牙齿开始用力。
厉朝峰没有杀死无花的想法,无花对他而言还有用。
“你难道不想告诉石观音,我到底是怎么打败你的吗?”
无花抬眼,他嘴里已经开始发苦,但嘴角还是露出微笑。
“如果说你能找到我的母亲,那么她差不多知道我死在了谁的手上,而不管你的妖刀龙牙有多神奇,她都会替我报仇的。”
厉朝峰沉默了,不是他想不出劝无花活下去的话,而是他已经看到无花嘴角开始流出了黑色血液。
他的鼻子已经告诉了他,这些血液里混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无花感觉了死亡的降临,但也许是他的内力强大,也许是他嘴里的毒丸并没有彻底破裂,他没有立刻死亡,而是开始了走马灯。
前二十五年的人生过往尽复眼前,七岁拜入杀父仇人门下,随后是十七年隐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在隐忍。
可现在想来,他哪里是在隐忍,师兄的照顾,师弟的崇拜,师伯师叔们的传艺,以及,师父的倾心教导。
那一个令他展颜一笑的瞬间,不是他一点点的在无人的深夜里一次次驱赶出脑海的。
他并不是在隐忍,而是在自绝。
他的人生,在他七岁时就已经被自己杀死了,行尸走肉的他,无视了仇恨和权力之外的一切美好。
“一切..虚妄...念,皆...因贪.嗔...痴。”
往事如烟,纵使全身痛如刀绞,无花的身体却逐渐挺拔,单手持佛,端坐在室,口宣佛号。
此时他戴着人皮面具,面容丑陋至极,穿的也不是僧袍,却依然法相庄严,犹如一尊佛前阿罗汉。
凝视着厉朝峰年轻的面容,脑中闪过厉朝峰杀死龟兹王时的眼神,不是畅快,不是高兴,而是...麻木。
一种全力催眠自我后形成的麻木。
就好像,这次杀人真是他第一次杀人一般。
口中含血,无花早已语不成句,但依旧点拨起来。
“咕噜...厉...主,你..也..个.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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